他的手伸向了他。
用剪刀胡乱绞断的半长发被粗暴扒离脸庞,平日从不离头的帽子早已滚到角落沾满泥土…
随着真面目的显露,“三哥”的眼神明显有一瞬间怔愣,随后就挤满了笑,从那双吊角眼再到整张扭曲的笑脸,都挤满了让江鳞浑身发冷的邪笑。
江鳞并不陌生。
这样的神情他从前也在那个被他喊做“父亲”的男人脸上见过。
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男人曾在半夜摸进他的房间,撕碎他的衣服将他强压在身下…
不——
不要———
他发了疯似的挣扎起来,“三哥”却因此夸张大笑起来。
“漂亮,真是漂亮啊…”他将笑得扭曲变形的脸逼近江鳞,狞笑从嘴角逸吃,“不怪你那假老爹憋不住…换我我也禁不住这张脸的勾引啊…”
天色还很亮,太阳还高高挂在半空,阳光还在炙烤着大地。巷子里却是晒不到阳光的地方。这里常年潮湿,青苔长满了墙边,空气里是腐败植物和泥土的腥味。
江鳞此时正毫无保留地吸入这样潮湿又腐败的空气。头发上是湿漉漉的青苔,脸上,身上却是半干的男人的精水。
他赤身裸体,一身狼藉。腿被掰成了离谱的角度,花花白白的精液混合着精液,糊在肿胀的穴口。因为挣扎,没少挨耳光,脸颊红肿,嘴角破裂、沁血,皮肤被掐得又青又紫,浑身没一块儿好肉,脖子上清晰可见骇人的青紫掐痕。
他仰着脸,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大大地睁着,眼下还有没有干透的泪痕。两臂无力地落在脸颊两侧,十指的指甲抓断翻落,只剩下十根血淋淋的手指头。
他哀求过,挣扎过,都没有用,过去几小时,这条巷子充斥着他痛苦的哭喊,哀鸣以及那两个禽兽的狞笑,淫笑,羞辱。
没有人来救他,就像没人救老帽子一样,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自身难保。
但好在,他还活着。
天都黑了,江鳞才勉强从西二巷爬出来,爬回自己那个勉强算家的小屋。
摇摇晃晃,吱吱嘎嘎的木门勉强合上,门外的议论声就都活了。
江鳞没有力气爬上床了,就这样靠着门,听到门外的声音。
他们在议论,说他被上了,被两个男人轮着上了。
窸窸窣窣,他们小声地议论。
“他是个男人吗?”
“男的怎么了?‘夜皇宫’里多的是和有钱人睡觉的男人呢。”
“…你们不知道吧,他就是因为勾引假老爹才被他假老娘赶出来的。谁晓得这两个人是不是也是他勾引的…”
“…说得对,不是他发骚,男人怎么看得上男人?他们怎么不肏其他人,偏偏干他?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早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啊呸!什么狐狸精!糟践货!…”
江鳞觉得好笑,可是嘴角裂了,脸太痛了,他笑不出来。
男人肥胖的身体压下来,肥腻的手摸进睡裤往两腿间摸去,火热的性器顶着他的大腿…
他心跳如雷,又惊又怕,眼泪跟着哭喊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捂死在空气里…
天旋地转后,男人粗苯的性器若斧子一样插进来劈开他,他挣扎着被掐住脖子,被重重耳光扇红了脸。他哭喊,求饶,然后被另一根鸡巴堵住了嘴。鸡巴被用力往嘴里插,龟头捅到嗓子口。
肠道射满了精液,嘴里也含满了精,然后流到肠子肚子里去。一根鸡巴拔出来,另外一根鸡巴跟着就插进去。
“啊!———”
江鳞在半夜惊醒。
屋外黑漆漆的,屋子里也黑漆漆的,浑身的疼痛,尤其是不适的下体都无不在提醒他,一切都不是噩梦。
他被强奸了,被两个男人。
只要一闭上眼,那些不堪的画面就挤满脑子,牵扯着疼痛的身体,不停地不停地重演。
但好在,他还活着。
只要活着,一切就还都有希望。
可抱紧膝盖,眼泪还是不争气地从眼里逃跑出来。
江鳞本以为这场噩梦,过去就过去了,受伤的身体可以痊愈,痛苦的回忆可以逼着自己忘掉它。
直到看到疤脸和“三哥”再次出现在他家门口时,江鳞才发现自己好傻,好天真。
江鳞连连后退,两条腿却直发软。他才退两步,“膨”地一声就撞到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的疤脸。
他一下弹起来,却被疤脸攥住了胳膊,强行按回去。男人胯间恶心的性器紧紧贴着他的屁股,让他不住恶心想吐又胆寒发抖。
“三哥”摆出一张笑脸:“怎么,这次还想跑?”
江鳞又怕又恨,恶心的感觉涌到嗓子眼,多接触一秒,那天不堪的记忆就在精神上多凌虐他一次。他浑身冰冷,眼神都在颤抖,却还在强撑。
“三哥”走过来,手指掀起他的头发,啧啧叹道:“这么漂亮一张脸,真是让这指头印子给糟蹋了。”
才过不到两天,掌掴的痕迹几乎一点没消。
“你说你乖乖配合我兄弟两个多好,何苦这讨一顿打呢?”
江鳞没逃过,逃不过,就像前几天在西二巷那样。换了地点,没变的是同样的屈辱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