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比较靠近水岸,离那位年轻郎中的药材库倒是挺近。
但三人到达之时,除了几个小童子在理药,其他人不见踪影。
问了才知,这个时间他早已经到镇上医馆开始坐诊了。
“这些小童子能知道那么多吗?”秦双笑环顾了下四周,“我们要去镇上吗?”
“要问的有些深,得当面问。”白染衣道。
“但是咱们这一路都在掩人耳目,现在这样去镇上会不会被人盯上?”
“我们已经被盯上了。”白染衣看了东方一眼,否则他怎会无缘无故中毒。
东方笑了笑表示无事。
“这里离镇子有些距离,我们不宜跑的太远。”他面上笑着,负在身后的手拨动了下环戒。
“先回客栈,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人选。”
东方找到姚掌柜时白染衣一点也不意外,但东方几乎全部据实以告就让她有些疑虑了。
两人的默契也乎她的想象,但又说不上来的客气。
就像是彼此心领神会,但其实关系并不亲密一样。
“你放心,一定会替你们问个清楚。”姚掌柜颔道,轻身退出房间时看了白染衣一眼。
白染衣被这一眼看的有些不舒服。
“这人信得过吗?就这么全说出来,万一他转身就把事情告诉了徐氏的人,那咱们这么多日掩藏踪迹岂不白费?”秦双笑依然是谁都不愿信的小刺头模样。
“信得过,放心。”东方言简意赅却十分笃定。
秦双笑虽然叛逆心强但毕竟嫩了点,东方如此说她便又全信了。“哦”了一声回了房间。
白染衣低下眸,心脏像是被人捏了下,再松开时,残留的触感提醒着无边的失落。
她好像和东方靠的很近,又好像隔了一整片海洋。
东方转头朝她看过来,“怎么了?”
白染衣抬眸犹豫了一瞬,最终笑开来。“没事,你信的人我便信。”
她不想自己显得那么不懂事。
白染衣深知海洋的汇聚是两岸溪流的一同造就,她若执意渡舟驶向对岸要他关闭出流口,未免太过自私也太高看自己。
她劝说自己,与东方本来就是试一试,没必要太过强求。
可越劝说越烦闷。
她第一次与人建立亲密关系,她不懂会出现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解决。她讨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所以她假装自己很豁达,深明大义般的不去在乎这些。
感觉东方盯了她一会儿,白染衣笑了笑:“在担心你的身体。”
东方牵起她的手,指腹安抚般的摩挲着她的手背,犹豫了会儿,似是有什么想问。最终只道:“没事,别担心。”
白染衣点了点头。
她忘了,东方和她一样,都是第一次,没有谁比谁更游刃有余。
午饭后,姚掌柜才从镇中赶回。
他看了看桌上几人,还是如实相告。
“这毒不知从何而起,却越来越厉害了。本能潜伏几年,缓慢爆。现今只需要几日就能顺着血液蔓延到全身。”
他叹了口气:“也找不到根治的法子,只能舒缓病时的症状。高烧不断,直到起红疹再感染然后死亡。”
白染衣不由自主蜷紧了双手,被东方轻轻握住再扣进指缝。
这种安慰起不了多少作用,尤其是听到姚掌柜说应天那边感染最为严重。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人感染。度其实不比瘟疫快,但怪就怪在分明是血液传播,但见不到伤口却感染极快。”
他担忧的看了看东方:“具体的就不知道了。你现在被感染了,应天也不安全,先别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