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的事过去了有一阵子,虽然偶尔还是能在酒馆粥铺里听到些未歇的言论,但是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
也许只有亲历者才会真正耿耿于怀。
“气死我了!我出去帮个忙怎么还听到了这等荒谬言论!”棠月双手环胸气冲冲的从门外进来。“张广是有错,但他的孝心是真,怎么连这个也要扭曲说是别有所图?说这话的人他们自己没有家人吗?真是气死我了!”
金多多被她的磅礴气势吓得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她。
棠月没在孩子们面前过火,看到小姐弟俩也在,立马变了副表情。
“多多满满快来!有礼物送给你们哦!”
过几天是七夕,王家要趁着这次节日狠狠赚它一笔。于是大清早王临风就拽着江故和东方去清点货物,反正不能指望王识。
棠月起的早也跟着去了,特地为小姐弟俩挑了两套新衣服。
“真可爱!”棠月拿着衣服在俩孩子身前各比划了一下。
“特别合适!”王临风也格外高兴,抱着他们亲了一口,“送给你们的,快谢谢王伯伯!”
“谢谢伯伯!”俩孩子奶声奶气的答道。
王临风看着两个小娃娃,笑弯了腰。
“你们也别愣着,去库车上挑两套!”
棠月惊了一跳:“这怎么可以?这都是要卖的新货,我们不能这样。”
“没事儿!早从成本利润里留出来了。”王临风语重心长道:“你说你们出去代表的都是我王府的面子,穿成这个样子可真不像话嗷。”
江故听了,默不作声地随手拿了一套,“我就不多拿,够用了,多谢姑夫。”
王临风欣慰的点了点头。
东方也未多言,只拿了套黑的就道了谢。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次的货品八成都是女装,本来男装就少他们不好多拿。况且,这“早就预留”的行为一看就是想讨好这两位姑娘,目的不言而喻。
“你要是不挑,我来帮你挑了嗷!”说着王临风就拿了件做工极其考究的衣裳塞给棠月。
棠月立即放了回去,哭笑不得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王识也跑来凑热闹,被王临风一顿呵斥:“去去去,没你的份!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别在这儿碍眼!”
“爹!”王识委屈道:“我替棠月姑娘挑一挑还不行吗?”
“人家需要你来挑?”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还是由着王识替棠月在里挑挑拣拣。王临风看到王识对棠月这么上心,心里高兴疯了。
“诶?小白呢?怎么没见着她?”
“哦她出去了。”王识边挑边应着。
东方在一旁忽然转过身,“伯父,我出去一趟。”
“哦……”王临风看着东方远去的背影,琢磨着用手肘捅了下王识。
“爹您干嘛!”王识叫起来,“痛!”
“诶,东方那小子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棠月你看这件好看吗?”他伸头向另一辆库车边的棠月喊着。
“我瞅着东方像是对那白姑娘格外上心呢?”
“哎呀爹,您别老疑神疑鬼了。他什么人你不知道?他能有那心思?那简直就是王八芽、铁树开花——不可能!人俩就是朋友之间关系好,别想多了。”王识不以为意道,“那这件呢?华丽丽哒!亮晶晶哒!”
那边棠月又摇了摇头。
“啧。”王临风白了他一眼,“和你说不出个东西来。赶紧挑吧你!”
“是您非要问我的。”王识撇了撇嘴。
王府正在热火朝天挑媳妇儿、挑衣裳的时候,白染衣也在赌坊里挑挑拣拣。
失踪的事是一个安全隐患,万一以后有类似的事件生,她需要做好应对,人总要吃一堑长一智。
这家摊铺的老板上下打量了下白染衣,认出来了却不出声,任她在自己铺子上找来找去。
上次东方给的箭矢他摆放的位置并不明显,也不好突然指定推销。于是老板在白染衣挑了有段时间后状似随意的拿起几个铺上的小物件,包括那枚箭矢,边抛着玩儿边威胁道:“挑这么久别是想偷偷拿一个走吧?看你模样也算正派,别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啊。”
白染衣抬眼扫了他一下,“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