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东方让江裴元多买两瓶解药备着是一个非常有远虑的举动。
——这种解药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性。
在马车上的时候,王临风的表现并不明显。一路随着气温的降低来到顺天后,这种解药的副作用才初露端倪。
王识几人早早就等在了王府门口,看到马车远远从拐角处驶来时,棠月莫名鼻头一酸。
白染衣搭着东方的手臂下了马车,正巧一阵大风迎面吹来,棠月眨了两下眼。
差点以为都见不到他们了。
王识急忙跑过去帮着扶自己老爹下来,刚搭上王临风的肩膀就“哎呦”了一声。
“爹您怎么瘦成女人了?”
王临风瞪着他:“胡说八道什么呢!”
江故让小桃备了一件厚披风,为王临风挡些大风的侵袭。
两人似乎要在门口吵起来,棠月也沉浸在大家团聚的气氛里站在门口不顾冷风细雨被吹得有些苍白。江故瞥了一眼,把大家都引到了府内。
王府内这个天气都不忘把驱虫香都摆上。
“这是江伯父给你的家书。”东方递给江故一封信。
江故只是颔接过,收好了。
江裴元在面对他们时很少问起江故在顺天的情况,江故也从不问他爹如何。看起来两不关心,实际上,这只是父子之间不开口的默契。
江裴元专心在应天经营做好江故的后盾,江故在顺天安心学习不辜负父亲的期望。父子间彼此信任从不多问。
最多不过写封家书,告知对方自己的情况让对方放心或是嘱咐些什么以应对变化的局势。
也许只有江家的家风才会让性格迥异的父子二人如此和谐的相处。
几人喝下一口热茶才在骤然变冷的气温里慢慢缓过来。
王临风的病情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写信告知过,东方并未隐瞒,全都如实说了。
王识看到信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赶紧又去徐敬年那个贵的离谱的药铺里买了两瓶解药。
徐敬年一直明里暗里为难正义堂,卖给王识的价格是其他人的两倍不止。但王识咬咬牙没说什么,还是认栽了。
只是没想到这药的弊端这么快就显现出来了。
王识拿着药不知所措:“爹,您身体……”
王临风看着他的神情,把咳嗽死死压住了,摆了摆手快道:“没事。”
这解药虽有缓解之效,但一旦停止服用,身体就会变的比原来更糟,所以来买解药的人络绎不绝。
原先这解药的价格还是很低的几十文一瓶,如今翻了几倍不止,得十两银子才能买到一瓶。更气人的是,一瓶解药的容量也比原先少了许多。
原先是拇指大小,现在只有指头大小了。
但碍于药效和对它的依赖性,再贵也有人买。
现在徐敬年和秦氏兄弟别说是回本,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
江故原本也在担心这药来的蹊跷,棠月便听话的没吃。但前几日变天,棠月夜里了高烧,咳嗽个不停。江故最终还是妥协,给她服用了一点。
但自从解药的副作用在人群中广为流传之后,棠月为了不被这药控制,哪怕自己已经对它产生了一些依赖性但还是勉力克制住了。
所以她现在的身体并不如郑羽宙出宫之后见到的那样还算可以,也有些受损了。
金多多和金满满许久未见白染衣很是想念,但这次见也只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后,没有闹起来。
府中气氛看似温馨,实则弥漫着一种消极的情绪。
“在路上听说了现在顺天有很多人为了买药倾家荡产。”白染衣抿了抿唇。
不买药又会性命堪忧。
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