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眼睛里,渲染着几抹愤恨,但更多的,是说不上来的失望。
明明是她先说的爱他,可到头来,放手放得最潇洒的,也是她……
而他,分明痛恨她,却又莫名其妙跑来找她。
想到方才的狼狈,沈希衍十分烦躁的,掏出一盒香烟。
他像个无处可归的乞丐一般,靠着墙壁,疯狂抽着烟……
南浅安顿慕寒洲在次卧住下后,躺在床上,转辗反侧。
她一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清晨,才迷迷瞪瞪睡过去。
慕寒洲也没有叫醒她,等她睡到自然醒,从屋里出来。
他才朝她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走吧。”
南浅点了下头,跟在慕寒洲身后,出了门。
临走前,她本来想改一下密码的,却在打开密码锁时,又放下了手。
沈希衍刚答应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兴高采烈的,把密码告诉了他。
希望他有空来找她,但足足三年,他都没来过。
后来是找不到她才上门,来得次数也不多。
现在知道她和慕寒洲在一起,应该更加不会来找她。
所以改不改,没什么太大必要。
南浅一把合上密码锁,转过身。
正好看见慕寒洲盯着地上呆。
她一边走过去,一边问:
“看什么呢?”
没等慕寒洲回答,南浅就看见一地烟头,快要堆成小山高了。
“谁抽这么多烟?”
面对她的惊讶,慕寒洲不露声色的,轻轻摇了一下头。
随后抬起修长大腿,踩着满地烟头,走向电梯。
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慕寒洲再次瞥了眼,那一地的烟头。
那天晚上,他也在酒店房间外面,抽了一个晚上的烟……
也不知道沈希衍的心情,跟他当时,是不是一样的?
霍顿庄园,沈希衍倒在客厅沙上,仰起被风吹到头疼的脑袋,枕在沙上面。
管家赵伯,端来醒酒汤,放到桌上,又从佣人手里接过抑制偏头痛的药,递给他。
“先生,先吃药。”
沈希衍看到那盒药,脸色愈阴沉。
“你们先下去。”
见他不吃药,赵伯有些担忧,却也没敢多劝他,抬手挥了挥,就带着佣人下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沈希衍强撑着身子,端起醒酒汤,喝了几口,又取出药,吞下。
药物的苦涩,在嘴里蔓延开来,跟心里泛起的苦,没什么区别。
沈希衍讨厌这种感觉,极其烦躁的,一把扔掉那盒药。
盒子掷在地板上,出的摩擦声,叫他更是烦到极致。
他忍着随时会爆裂的脾气,撑着身子,从沙上起身。
摇摇晃晃,准备上楼时,身后传来阮媚机械般的嗓音。
“沈总,南小姐叫我来还东西。”
按电梯的手指,停顿下来,沈希衍侧过身子,扫向阮媚。
“还什么?”
阮媚面无表情的,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