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云渊是什么人?
他严于律己,是一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更心志坚定,说一不二。
此刻,并没露出任何异常的神情,只淡淡道:“好。”
才走进门,他就在心里盘算起要怎么让宁九初承认自己的女儿身。
他锐利的眸子扫过窗台上的铜风铃,视线落在了粉色的蝴蝶结上,俊眉一挑,道:“怎的你房内还有如此女儿家的东西?”
宁九初愣了愣,一脸莫名其妙地道:“这风铃不是挂很久了吗?还是秋水弄上去的,据说化煞。”
沈云渊抿唇,再看看周围都是简单清雅的装修,完全是分不清男女的品味,没能再说了。
九儿瞒得还真好。
宁九初瞧见他一脸深沉的样子,以为他是心情不好了,又跑去厨房给他端来了一碗鸡蛋挂面。
沈云渊看着她熟门熟路的样子,似乎完全不介意男子进自己的房中,忽然又眉心一皱,不满道:“你是不是经常带其他人来这里?”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随便让其他男人登堂入室?
但宁九初没看出他的异常,还说:“我这院子比较小,也没什么能招呼人的地儿,当然都只能带来我房里。”
沈云渊脸色更差了,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一直盯着她盯得她背脊发毛。
宁九初觉得这样的三殿下很是古怪,似乎从进门到现在就没正常过,便试探道:“三殿下,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比如脑子抽了?
“无事。”沈云渊咳了一声,终于别开脸,动了动嘴唇,淡淡道:“你要知道你是一个断袖,让本王进来就算了,本王一向不会和你计较这些,但要是对其他男人也这般,岂不是平白地惹人误会?”
他觉得自己说得特别对,一副说教的语气,道:“临沧民风并没你想象的开放,虽然有人会养男宠,但那也不是能上得了台面的事,让外人知道了,会惹人笑话。”
想了想,又意味深长地道:“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断袖?”
宁九初对上他幽深的眸子,心里一跳,连忙解释道:“三殿下,往常来我这里的人不多,哪来的什么误会?还,还有,我是不是断袖,三殿下不该最清楚吗?”
沈云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里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低头吃面。
宁九初警惕地盯着他的神情,坐立不安。
三殿下今天怎么那么奇怪?她的房间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现在却开始各种挑刺,要是想教育她,也该让她不要随便放女子进来,免得玷污人家的清白啊?
而且,怎么还绕到她是不是断袖这上面了?
心里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宁九初浑身一凛,但看着沈云渊,却又看不出刚刚的反常了。
沈云渊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呵了一声。
看她还能瞒多久。
心里想着她这故作男人的作态,总觉得九儿如此不注意男女之防,很容易吃亏。
脑里忽然闪过沈
凤君那高大修长的身形,又皱了皱眉,将他划分为危险人群。
“九儿,婚事将近,临成亲前你和公主还是少见为妙。”沈云渊一本正经地道。
宁九初不太清楚临沧的规矩,也就没有反驳什么。
沈云渊很满意,心里舒服不少。
他带宁九初去萧府,路过霓裳阁,忽然就顿了一下脚步。
也不知道九儿穿起女装是什么模样?
他的嘴角莫名地勾起一抹笑意,看得宁九初浑身发毛。
这该不会是个假的三殿下吧?怎么浑身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宁九初不自觉远离他半步。
“殿下,宁太医。”萧绍齐才看到他们便行了个礼。
本来以为他这么任性的行为会被沈云渊处罚,但现在殿下不但没怪责他,还带了太医过来,那是何等的宽容?他更是觉得自己跟对了人,一双目光炯炯,满脸感激。
他高兴起来,就想像哥们般拍拍宁九初的肩膀。
沈云渊忽然挡到了跟前,目光不善地说:“还不带路?”
萧绍齐手一顿,背脊发寒,一脸懵逼地收了回去。
难道其实殿下还在生气?他一颗心忐忑,就连描述病情之时,都变得小心翼翼。
房内,宁九初看到了他的娘子。
一路上听了萧绍齐的话,本以为是什么风寒感冒,却在看到床上病人的那一刻,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