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不知何时敞开了一角,有支拇指粗的黑色铁管探了下来,管口正不断地喷出青色的烟雾。
那刺鼻的气味,鲜艳的颜色,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这玩意有毒。
忽然,那条管不停地摆动,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似是屋顶有人在争夺它。
宁九初捂住口鼻挪去窗边,小胖叼着红色的布袋,跳到了她怀里。
她的手探到了窗户框,打算开窗。
就在此时,那条管又动了。
这次是剧烈的震动,就连屋顶的灰都被震了下来,“啪”地一声,那条管掉到了地上,露出屋顶一处拳头大的口子。
往上看去——
屋顶有两个蒙脸的黑衣人正在打架!
趁着这个空档,宁九初开了窗,抱着小胖跳出去。
那两人还在过招,穿黑衣那个人看起来非常眼熟,其中一个眼尖的看到了宁九初,目露震惊,怒道:“你明明中了鬼炎散,怎么会没事?”
他才想飞身过来,另一个赶忙拦住,说:“九初,吃解毒草,快逃!”
“这果真是你和他的儿子?”
“与你何干?”
“跟我回去见尊上!”
他们的打斗忽然变得剧烈,虽然那个想救她的人故意改变了声音,但宁九初还是觉得耳熟。
这身形还真像……
便宜娘!
还在想着,这两人过招已经越来越剧烈,可谓飞瓦走石,可能是嫌弃这里空地太少,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危机解除,她才发觉刚刚吸入了不少气体,一阵恶心涌上来,连忙
带着小胖回去,还从红袋子里拿出一片解毒草嚼了。
她头晕目眩地靠在床上,开始思考那两人的话。
鬼炎散见血封喉,但她中了也只是觉得难受头晕;上次的毒气所有人都差点晕过去,而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难道这身体还有什么秘密?
她拉高袖子看着莹白的手臂,左右看看也没发觉异常,一脸懵逼。
那个黑衣人还说儿子什么的,似乎和她的身世有关,南黎好像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连这只圣鼠都会无缘无故认她为主。
难道她有什么尊贵的身份?然后这圣鼠机智地认出来了?
宁九初目光炯炯地看向小胖,只听小胖“吱”了一声,可怜巴巴地盯着她手上的红袋子:大块头,能分一点给鼠鼠吗?
瞧这看同类的眼神,是她想多了,这就是只蠢老鼠。
呸!
窗户忽然传来了响动,宁九初转过头去,入目便看到了一袭红衣。
沈凤君本来是想来找小九九聊天的,才看到她嘴唇苍白如受伤了的样子,脸色剧变。
他快步走到了床边,想将宁九初抱起来,她却不耐地拍开他,说:“别想借机占我便宜。”
“谁伤的你?”沈凤君满目戾气,好像又回到了杀人的那天,浑身都是阴冷的气场,仿佛随时会爆发。
“吱!”小胖对危险最敏感,立刻躲到了床底下。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毒气的后遗症,宁九初有点头痛,不想多话。
她察觉到沈凤君情绪
的变化,拉了拉他的袖子,安慰道:“只是中了点毒,现在也没大碍了。”
似是特别了解他的性格,又装作恶狠狠地补充一句,“你要是敢背着我搞事儿,我知道了就找你算账。”刚刚是在陈良娣的房子里出事,她最怕就是沈凤君没搞清状况就伤害了这原身的娘。
沈凤君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半晌,才勉强点头。
他坐了下来,帮她掖了被角,和往常般说起宫里的趣事儿,等到宁九初认真地听着了,又忍不住逗她几句。
宁九初气不过就拿枕头打他,沈凤君才发觉她浑身无力,强硬地让她躺下睡觉。
等她睡着了,才一脸深思地走了出去。
不远处,他站在一棵树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说:“陈良娣的事,查出来了吗?”
上次他察觉到这老女人在屋外偷听,早就怀疑她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