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初听到他的话,仰了仰头,故意加快脚步。
萧庭立刻追了出来,可惜体力严重不支,才没跑几步,脚一软就摔到了地上。
“砰”地一声响,她听着就觉得痛,心知也该够了,这才转身走了回去。
萧庭有几分狼狈,就连拐杖都摔到了一边,宁九初想伸手去扶他,却被甩开了,只听他倔强地道:“不需要你这种人假好心。”
萧妃一个大方得体的林黛玉式美人儿,到底怎么会有这种别扭的堂弟?
宁九初抱胸看他自个儿爬起来,他爬了好几次,才将将拄着拐杖站稳。
等他再次整理好衣衫,宁九初才明知故问,“叫我干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是我堂姐将我藏起来的?”他一双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宁九初,浑身都透露着紧张,以往来了那么多大夫,还是第一个看出了这个秘密。
宁九初看着他额头都出了薄汗,好像害怕什么似的,无奈道:“萧妃娘娘找我之时,禀退了一旁的丫鬟,刚给我地址还再三嘱咐不要将这件事透露给第三人,可见这不是一件见得光的事。如果你不是被藏起来,以萧家的人力财力,找十来个人服侍你都不在话下,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她像看白痴似的瞄了萧庭一眼,说:“还有,你姐将你藏了起来,却在知道我是源千叶的徒弟后,依然冒险让我来看你,可见对你的关心,别辜负她的好意了。”
其
实宁九初还有很多疑问,甚至萧庭这名字,她也没听过别人提起过。
隐隐地,她总觉得以前是发生过什么大事。
忽然想起了牢中那个说自己自愿坐死牢的男人,他也认识萧妃,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差点就要串联起来了。
这看起来素雅温和的萧妃,萧氏家族的长房嫡女,秘密一点都不比皇后的少。
她觉得自己掉坑里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说起来还是赐婚的沈云渊。
暗暗握了握拳头,生气。
萧庭浑身一震,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
过了许久,想起那个从来都不会为自己想一下,却百般维护他的堂姐,终于还是软了态度。
本来就是曾经被萧家呵护备至的世家公子,后来又在这里颓废了十多年,哪里见过什么险恶的人心,当年唯一见过最丑恶的脸孔不就是爹他们……
他不想再想下去,还以为宁九初是萧妃的心腹,又将她请了进去。
他伸手过去道:“把脉吧。”
宁九初将手放在了他的脉搏上,片刻,皱起眉头。
萧庭却似是想起了什么,自嘲道:“是不是无药可医,而且只有几年命了?”
宁九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回手。
他说的都没错,余毒攻心,五脏六腑受损,确实很严重。这毒应该被下了十几年了,感觉不太像临沧那些毒药,反而像是师父给她看那些南黎毒药集里面的。
萧家的人要是被外人这般陷害,早就闹到皇上跟前
了,怎么可能安静如鸡?除非害萧庭的就是萧家!
她的眼睛微微瞪大,忽然明白了为何萧妃要瞒着小袄给她说悄悄话,也没有人来打理这里……
心里虽然乱七八糟的,宁九初却表现得很平静,说:“我先给你开一副补药,至于你的毒,我得回去研究研究。”
想着,又拿起一个管子说:“抽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