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家,你得多努力努力,不能丢了凤君的脸面啊……”老皇帝摸着胡子,惆怅地打量了只到沈凤君胸口的宁九初一眼。
他叹了口气,说:“男儿及冠后长高的都不少,多锻炼才能长高,你怎么连冬猎都不参加呐?”
每次看到他们的身高,他都觉得太惨烈了。
倒不是怕怎么样,怕就怕这宁大人总觉得娘子太壮,产生了什么隔阂,以后对凤君不好。
毕竟凤君之前都克掉五个驸马了……
沈凤君笑眯眯地摸了摸宁九初的狗头,说:“儿臣觉得这样挺好的。”
宁九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摸什么摸,你让我男子的尊严往哪搁?
沈凤君震惊:你还有男子尊严?
倒是萧妃听到了,打圆场道:“宁大人倒不是不想参加冬猎赛,只是本宫身体不适,强留了她下来而已。”
“茗儿,你又病了?”皇帝皱眉,最近一段时间都在淑妃那里醉生梦死,现在才发现萧妃脸色苍白,似是身体不好。
这萧妃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皇宫生活吃香的喝辣的,他也没亏待过她的月银,怎的就越过越晦气?似乎还不愿见到他,在床上如同死尸,往常不是吟诗就是作词,烦得就像个国子监教书的太傅。别人当妃子她当妃子,要不是她是萧家的人,他就连每月的例行一睡都不想过去。学学别人淑妃,天天打扮得美艳靓丽,看着也开心。
皇帝嫌弃的眼神虽然只是一闪而
过,萧妃却也注意到了,只垂了眸子,没有说话。
宁九初有点儿看不过去了,低声道:“萧妃娘娘身子无大碍,只是有点食欲不振,身体过于单薄。依下官的推测,也只是太久不见皇上,害了相思病。其实皇上多去看看娘娘,比灵丹妙药都有用多了。”
“宁大人。”萧妃轻斥一声,大家闺秀的女子哪听得这些明目张胆的胡话,脸都红了。
倒是皇帝听得哈哈大笑,眼里都没之前的嫌弃了,“茗儿,想见朕直接来御书房就好了,何必拐弯抹角的还要让宁大人帮你说话。”
沈凤君看到宁九初想帮萧妃,也笑了一声,“萧妃娘娘这不是怕父皇你会怪她不懂事吗?”
其实老皇帝很想说,妃子为他争风吃醋他开心得很,最好多学些新玩意轮流着去伺候他,但始终是君王,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了。只淡定地轻咳一声,说:“朕今晚来你行宫。”
皇后恼怒地看了沈凤君一眼。
这儿子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朕老了,有你们和和乐乐地陪着,就安心了。”老皇帝看着身旁的妃子,也不知道在感慨什么,往日威严的脸上多了几丝宽容。
几个妃子又说了一堆恭维的话,不知不觉又绕到这次会是谁赢得第一这事儿上。
她们看着皇上的心意,都说是尉迟大人。
沈凤君不知在想什么,幽深的眼神再次看向远处。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做出这种动作了,宁九
初不动声色地也往外看,但什么都没发现。
“小九九,一会无论有什么事,你尽管躲我身后,如果找不到我,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我去找你,知道么?”沈凤君忽然挪了过去,用轻得不能再轻的话在她耳边说。
宁九初心里一紧,才想问什么,沈凤君已经又走了过去和老皇帝闲话家常。
他一会儿捂着肚子,一会儿娇羞掩脸,看得宁九初寒毛直竖,反倒是老皇帝一直在笑,似乎被他逗乐了。
这厮今天很不正常,老皇帝以前只要说什么让他养胎不要乱走之类的,他会脸色发僵,一脸拒绝。
但是他今天,一直都很顺着他们,似乎很想制造一种和乐融融的气氛。
老皇帝虽然很多事做得不地道且昏庸,还一直为了维护自己的皇位各种折腾,各种怀疑。但只要不关乎皇位或者说是他的安全,他都很维护孩子,就像一个心疼孩子的老父亲。
不然,沈沉远也不会老犯错也没事,萧妃虽然不得君心,沈子墨却也能得他赏识,沈云渊的娘据说是个不可说,老皇帝倒也算疼爱沈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