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渊静静地听着，郑重地点头，好像想努力表达点什么。
宁九初随意地拿过那朵荷花把玩，轻声道：“公子，你说我喜欢你，看起来你也很紧张我。那我问你呐，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沈云渊皱了皱眉，心里隐隐的痛告诉他，他很不喜欢宁九初现在这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依然沉声回道：“葱油饼，烤鸡，烤鸭，你无肉不欢，喜欢甜点。”
宁九初点点头，勉强算他过关。
眨巴一下眼睛，继续道：“那我平时喜欢去哪里？”
沈云渊愣了愣，难倒他了。
一直以来，都是宁九初找他的多，宁九初去了禁军处以后，一直很忙，他要找宁九初也是直接去禁军处。
至于宁九初喜欢去哪里，好像真的没去了解过。
以前觉得没必要，也没想过，他母妃从来没教过他这些，宫里的妃嫔何时不是眼巴巴地等着皇上宠幸？在他眼里，把这些看成了理所应当。
他宠宁九初，所以允许她胡闹，宁九初不理他，他就去爬床，闹着闹着便好了。
那是长在骨子里的孤傲，一直高仰着头颅，以至于他不曾低头去了解一些本来问便能有答案的事儿。
他觉得还有时间……
他哑着嗓子道：“我以后会去了解的。”
宁九初静静地看着他，好像有什么失望的东西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她掩盖了，轻声道：“一直都说以后，那是什么时候啊？”
那长长的一声叹息余韵
悠长，如古钟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撞得，竟让沈云渊无端难受起来。
以后，谁知道有没以后呢？
宁九初深吸了口气，再看向他时，早就恢复了那傻乎乎的样子，将荷花归还给他，“而且，不是公子将我送回去殿下身边的么？公子再说这些，就显得很好笑了。”
她转身走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蛊毒发作，头竟然隐隐作痛。
无论什么理由，沈云渊忽然也说不出口了。
他想起了九公主，她该是宫里难得纯净的皇女，母妃不得宠，也不是男儿身，各种算计都落不到她的身上。
她每天就是看看话本子，想着以后会嫁一个什么样的男儿。
那天他算计了沈淮瑾，还没看到结果，等得无聊了，便坐在亭中把玩桌子上的橘子。
这九公主来了，也不怕别人下毒，拿起来就吃了两个，还亲切地唤他三皇兄。
她的语气不想外人的虚假，透着一股真诚的味道，仿佛真的当他是亲哥哥。他心血来潮便问，“你以后想嫁什么夫婿？”
他想着，等到以后登基了，就给这女孩寻一门亲事。
要钱要权，皇家的女儿什么没有？即使想养一堆面首，他心情好，也允了。
但九公主说：她想要惊涛骇浪的感情，想爱得轰轰烈烈，山盟海誓，即使再大的波浪，也冲不淡他们的感情。她要这男人一心一意，即使前途再难，即使可能会众叛亲离，也不会放弃她。
他当时
嗤之以鼻。
他登记为皇，什么没有？
但九公主说：“三皇兄，你不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