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初正了正身子,说:“是。”这情形不允许她反驳更多了。
梁院使却冷笑了一声,国字脸上满是不屑,道:“之前宁太医和源神医一起研究五色蛇蛇毒的解药,应该很清楚普通的药草对这蛇毒毫无用处。现在怎么还给萧妃娘娘开出这种方子?虽则鬼针草和药方里的药材不相冲,但是药三分毒,宁太医这是抱了什么心思?”
皇帝一怔,狐疑地扫了宁九初一眼。
萧妃虽然知书识礼,还有一肚子让皇上害怕的墨水,但是她不懂医药,也只能沉默。
倒是皇后就像找到了扳回一城的机会,笑了,“宁太医开这方子,该不会是起了什么对萧妹妹不利的心思?如此心机,本宫如何将凤儿交给你?”
宁九初飞速想着各种能蒙混过梁院使的话,门外忽然传来了声音——
“源太医有事求见。”
皇帝是很信任源千叶的,看到这情形,立刻通传。
源千叶行了一礼,温和地笑了笑,说:“下官听闻徒儿犯了事,便过来一看,不知徒儿这次犯的是何事?”
梁院使将药方递给源千叶,说:“这是萧妃的药方。”
源千叶扫了眼药方,道:“鬼针草不能祛除五色蛇的蛇毒。”
梁院使和皇后一听,乐了。
这做师父的也不帮徒儿,果然就是传说中那个不爱管事儿的源神医。
“宁太医,你这般胡来,本宫要是让凤儿和你一起,岂不是害了他?”皇后作捂心状
,无时无刻不在找理由退婚。
源千叶却瞄了她一眼,淡淡道:“萧妃娘娘可否给下官把脉?”
萧妃伸出了手。
源千叶只一探,便脸不改色地道:“娘娘蛇毒未完全消退,隐隐有影响健康之像,鬼针草虽不能去除五色蛇的蛇毒,却有消炎之效,刚好能护住娘娘的身体,徒儿并没下错药。”
皇帝听罢,信了。
梁院使对五色蛇的了解不如源千叶,瞬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脸上五彩纷呈。
皇后更是皱了皱眉,欲言又止,不敢妄动。
今天这一出,皇上该不会怀疑她吧?
这源千叶怎么还帮着一个毫无用处的人,也不站在她这一边?看不懂眼色吗?
宁九初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源千叶一眼,说:“皇上,正如源太医所言,下官才开了这药方,请皇上明鉴。”
皇上有点儿不知道怎么看待清流,本以为是泥石流,现在走了一圈还是清的,这皇后应该还是太紧张凤君了,才会对驸马这般刁难。
他叹了口气,说:“本是一个误会,宁卿家就快要成亲,该明白作为爹娘的心情,皇后也是紧张女儿,才对你这般严苛。”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宁九初顺势而下,瞄了眼皇后的脸色,笑道:“下官遵命。往后一定会和凤儿开枝散叶,报皇后之恩。”
开,开枝散叶……
皇后双腿发抖,脸色苍白。
皇帝许是又想起沈凤君怀孕的事,瞄了眼她的小身板,
有点儿感慨。
想当年他也这么给力,一击即中,才有了大公主。
他对小李子道:“驸马受惊,赐药材送去宁府。顺带……捡拾一些安胎药,给凤君送去。”好在还有两月不到便成亲,不然真的要变成皇室的笑话了。
自己赐的婚,怎么着也不能为了这事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