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你们这些贱人敢碰二奶奶,就让你们全家赔命。”
丽姨娘冲其他几个姨娘挤了挤眼,说:“洪姐姐,执行家法把人乱棍打死,恐怕要开祠堂请族长出面,别的事都好说,这人命关天的事我们可不敢。”
“你……”洪姨娘被丽姨娘拆台,又气又急。
一个大丫头凑到洪姨娘耳边低语几句,递上那两把剪刀,洪姨娘眉开眼笑。
“好,等侯爷回来再对她行家法,现在先把她头发剪了,关进家庙修行。”
洪姨娘拿一把剪刀,又塞给丽姨娘一把,拉着几个姨娘一起上前,要剪女孩的头发。贺妈妈等人拼力阻挡,跟洪姨娘带来的人撕打在一起,哭叫声、嘶喊声交织,屋里乱成一团。两个小丫头护着女孩躲藏,还是被洪姨娘剪掉了一缕头发。
“住手、都住手,老太太派人传话来了。”
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过来分开打斗的人,又夺下洪姨娘和丽姨娘的剪刀。屋里安静下来,女孩抓着被剪掉的头发,呜咽几声,昏倒在地。
“二奶奶、二奶奶,你醒醒。”
夜深人静,天黑星暗。
小院的门轻轻打开,一个瘦弱弱的身影从院内闪出来,脸上挂着泪痕,手里抱着一团白绫。她回望小院,轻声饮泣,犹豫片刻,向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草木成丛,影影绰绰,正中有一座高大的凉亭,亭子里点着一盏气死风灯笼,摇来晃去,昏黄光芒更显幽暗,花
园更加阴森。
女孩仰望凉亭中间的横梁,抖开白绫甩了几次,也搭不上去。后花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和低语声,正朝凉亭走来,女孩忙摒住呼吸,躲在雕栏后面。
两个黑衣人走近凉亭,其中一人受了伤,两人摘下蒙面黑巾,看到躲在雕栏后面的女孩,三人都大吃一惊。没等女孩反映过来,白绫就绕到她的脖子上,紧接着她的身体凌空而起,挂到横梁上,她一声未吭,就垂下了头。
黑衣人互看一眼,蒙上黑巾,迅速消失在后花园的角落。与此同时,凉亭一侧的树丛中,三黑一白四个人影正密切注视着凉亭。
“哎,我们真见死不救?”黑衣人满脸焦急,要到凉亭救人。
白衣人拦住他,凌厉的眼神比暗夜白衣还乍眼,俊美的面庞透出淡漠冷酷,语气清凉,“相比我们要做的事情,一条人命算什么?”
黑衣人微微上挑的凤眸流露出无奈,眉宇间坦然的贵气也黯淡了许多,“那两人被认出来才杀人灭口,我们救人一命,说不定能得到有用的消息。”
“平北侯府有他们的同党,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你知道死者是谁吗?”
“隐约看到是一个小美人,可惜了。”
白衣人扫了凉亭一眼,冷笑说:“她是平北侯萧怀逸新娶的妻子,原齐国公的庶出九女。萧怀逸远在边关,新婚妻子死得不明不白,京城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早就听说齐国
公府九小姐年幼多才,貌美如花,我要去救人。”
“六皇子,你这怜香惜玉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我是君子好色而不淫,天下人都知道。”
一身黑衣的六皇子轻手轻脚迅速向凉亭走来,白衣人跟在后面,冲身后两个黑衣人使了眼色。两个黑衣人超过六皇子,飞身跃起,攀上凉亭的横梁。
“回主子,人已经死了。”
“要是早一步就能救下她,唉!真是天妒红颜。”六皇子捶胸顿足,哀叹几声,说:“看她的样子不象死人,不行,我上去看看。”
六皇子攀上横梁,慢慢凑近女孩,与女孩的脸只保持了半尺的距离。突然,漆黑的夜空划过一道闪电,惨白的光芒照亮凉亭。六皇子“啊”的一声惊叫,身体直挺挺从横梁上摔下来,白衣人及时出手接住了他。
“她她她没死,还睁大眼睛冲我笑呢。”
“主子,我们不可能看错,她鼻息全无,心脏停跳,确实死了。”
六皇子抓住白衣人,急切而肯定地说:“你相信我,她真没死,快救人。”
“我肯定信他们,他们杀过多少人自己都数不清,还不能判断人死没死吗?”
他们四人的说话声惊动了平北侯府的院丁小厮,有人举着灯笼朝凉亭走来。
“后花园有人,快过去看看。”
白衣人挥手走在前面,两个黑衣人拖起六皇子,四人快步向平北侯府的家庙奔去。六皇子频频回头,赌誓发狠说
人没死。
院丁靠近凉亭,看清横梁上的人,大喊:“快来人,二奶奶上吊了。”
游云浮移,艳阳当空。澄蓝的天际,一架由巴黎飞往北京的波音777飞机穿透薄淡的云层,在空中划出优美的线条,平稳飞翔。
江宇慧坐在靠窗的位置,闭目养神,自飞机飞入中国领空,她就开始倒时差。突然,她身体一颤,猛然睁开眼睛,一声惊呼,恐慌的眼神看向四周。
“美女,需要帮忙吗?”旁边一个帅气新潮的男子满眼含笑看着她。
“帮什么忙?”江宇慧很不客气地瞟了帅男一眼。
“你脸色苍白,额冒冷汗,一定是做恶梦了,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不需要。”
江宇慧语气冷漠生硬,脸好象寒冰冻过一样。帅男耸了耸肩,又去跟别人搭讪了。她拿出纸巾擦汗,满不在乎扫了帅男一眼,并不觉得自己态度过份。
这家伙在巴黎机场登机时就有两个性感暴露的美女给他送行,三人又拥又抱,依依不舍。一路上他招蜂引蝶,把空姐迷得七荤八素,坐在他们周围的痴女怨妇,不分国籍、不论肤色,都冲他大放电光,他媚眼回应,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