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滑入他耳廓,顺沿神经,滴淌在他炽灼发烫的心尖上。
“时眉。”
岑浪嘶声唤她的名字。
时眉停住凑近他的动作,鼻尖擦碰过他的唇,静默盯视他的眼神湿泛晶亮,像满载今夜这场春宵里最旖旎的光影,交织荒唐。
再往深处探究,是隐含期待地试探。
岑浪低叹一声,极浅淡的一声。
他抬起手,掌心缓慢盖住时眉的眼睛,额角青筋暴起,眸里聚着不透光的浓墨漩涡,声线虚哑得失真:
“别欺负我了。”
别用这种有所期待的眼神,试探我。
你不会明白,
从来都是我忍得更多。
不止今晚。
……
清晨,早饭过后。
佣人们来收拾昨晚餐厅的残局,年轻助理送阿文和羽羽两个孩子去上学。
时眉今天跟律所请了假,打算待会儿去趟警局,下午等两个孩子放学送他们回去,顺便回孤儿院看看。
这时,她看到刚刚晨跑回来的岑浪从楼上冲完澡下来,头发半干不湿的,一身清爽利落的黑色宽松运动装。
熙光自斜拉窗泅渡在他身上,剪影倾投木地板,浸透冷酷与孤傲。
哪里还有半点昨晚乖顺的模样。
他单手抄兜,拿着手机简单打了两个字,又扔回裤兜,抬眼时,目光随意投向时眉,音质冷淡地问:
“什么时候见夏婕?”
时眉收回视线,照着穿衣镜涂抹口红,模棱两可地回了句:“看运气。”
岑浪低头回消息,挑挑眉,笑哼一声:“那祝你好运。”
“怎么,着急赶我走了?”
时眉用指腹将口红涂抹均匀,对着镜子抿了抿唇,转头看向他,笑得不怀好意,
“岑律昨晚欺负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冷漠的。”
岑浪指尖微滞,拧眉撩起眼皮,反问:“我昨晚欺负你了?”
时眉走去他面前,弯起嘴角,“想知道啊?”
“可以,叫声好听的。”
“爸。”
爸、爸?!
那倒也不至于直接叫爸爸…
等等。
时眉忽然觉得他眼神凝落的视点不是自己,而是直直越过她,望向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