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麽?”宗清影气急,“我比谁都尊敬爷爷,爷爷分明是和你吵架,被你气得心髒病发作才离开的!要不是你,爷爷会这麽快去世吗?”
“我为什麽和他吵架你心裏没有点逼数吗?我可是才知道,爷爷竟然暗中在帮你们宗家还债,这个老糊涂,越老胳膊肘越往外拐!我告诉你,等这边办完葬礼,我就会去银行拉流水,老爷子给宗家还的债,你得一分不剩地吐出来还给我们!这是周家的钱,凭什麽给你们宗家的人花?”
谢颖心在一旁煽风点火:“我还以为她瞎了能安分点,没想到,瞎了一样能搞事情,贱人,你到底是怎麽哄骗周爷爷拿钱替你们宗家还债的?该不会,是你勾引了爷爷吧?”
“闭上你的臭嘴!爷爷已经去世了,逝者为大,你竟然敢在这裏如此侮辱爷爷他老人家的人格!”宗清影气得心口疼,“我从来没有哄骗爷爷,是爷爷一直念着我爷爷当年在战场上对他的救命之恩,他得知宗家欠债,主动说要帮我还的!”
“他说要帮你还你就敢要?你脸真大!”
“这笔钱我当然不会白白要,我和爷爷说好了,日后,我一定会将这笔钱还给他或者周家儿孙!”
“拜托大姐,你以为是一万两万吗?这前前后后加起来都有一亿三千万了,你怎麽还?”
“如果我的眼睛没有变成这样,一亿多又是什麽难事?”宗清影愤愤道。
宗玉笙知道,姐姐并非吹牛,宗家倒台之前,姐姐已经表现出过人的商业天赋,父亲也打算让她接手宗氏,真的只差一点,她就可以带领宗氏重振雄风。
当初陈爷爷选择姐姐做儿媳,除了宗家爷爷曾经有恩于他之外,更重要的,也是因为看中了姐姐的商业才华,想让姐姐进门帮着周家耀这个不成才的振兴周家家业。
只可惜,事不遂人愿,姐姐进周家之后,还来不及大展拳脚,就被谢颖心害成如今这样。
“你可真会吹牛,麻烦你去照照镜子吧。”谢颖心说着,又嘲讽一句:“诶唷,忘了,你是个瞎子,也看不到镜子。”
“我姐姐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宗玉笙瞪着谢颖心。
谢颖心耸肩:“没凭没据,你可别诬赖我!”
“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会有报应的。”
“是嘛,那我倒要看看,是我的报应先到,还是你姐姐横刀夺爱的报应先到。”谢颖心说罢挽住周家耀的胳膊,“家耀,你答应我的,爷爷一去世你就跟这个瞎子离婚,现在爷爷也走了,你也该履行诺言了吧?”
周家耀冷哼一声:“放心,我不但要离婚,还要让她把在周家得到的好处全都吐出来。”
周家耀说动手就动手,老爷子葬礼结束的第二天,他就逼迫宗清影签下了离婚协议书,要她净身出户,离开周家。
宗玉笙没办法,只能把宗清影带回了奶奶的出租房,无奈出租房太小,两张床都铺不开,宗清影只能暂时睡在地上。
若困难只是到此,她们忍一忍还能熬过去,但是,周家耀并不放过她们,他开始雇佣各种催债大汉,三番四次地上门要债,不是泼红油漆就是贴大字报。
房东最先奔溃,勒令奶奶和姐姐立刻搬走。
宗玉笙只能把她们先带到了酒店,可这些催债的人如影随形,无孔不入,他们分成两拨人,一拨人守在酒店附近晃悠,一拨人则每天跑去宗玉笙的学校闹事。
穷途末路。
这是宗玉笙能想到的唯一可以形容现状的成语。
她压力大到整晚整晚的失眠,一睡着就梦到奶奶和姐姐出事,仿佛得了神经病一般每天战战兢兢的。
可她不能倒下,奶奶已经年迈,姐姐眼睛又看不见,她是她们三个人中唯一可以扛事的人了,如果她都倒下了,那就真的没有人可以保护奶奶和姐姐了。
宗玉笙决定再去求一求周家耀。
真心倾心宗小姐
周家耀是周家的二公子,但圈内人都知道,他其实是周家唯一的男丁,大少爷周知淮不过只是周家领养的孩子。
所以,周家大多産业都在周家耀名下。
可周家耀是个不务正业的,他很少去公司上班,整天泡在酒池肉林裏,桀骜难训。
“闪耀”夜总会就是周家耀专门开来给供自己玩乐的,他没事就会在那裏。
宗玉笙好不容易混进了夜总会,但是,却无法靠近周家的私人包厢。
她在外面徘徊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周家耀出来。
周家耀喝得醉醺醺的,怀裏揽着一个女人,但不是谢颖心。
“周少爷。”
宗玉笙想沖上去,但很快被两个保镖拦住。
周家耀闻声回头:“哟,你胆儿挺大,我不来找你,你还敢来找我?”
“我想和你谈谈。”
“有什麽好谈的,先把我爷爷的钱还了再说。”
“你给我们一点时间,宗氏已经倒闭,这麽多钱,我们一时没有办法筹集。”
“一时没有办法筹集?”周家耀冷笑了声,“那你说说,要多久才能筹集?等你们一辈子好不好?”
“你先放过我们,这笔钱,我们早晚会还给你,但如果你把我们逼到了绝境,我们活都活不下去的话,这笔钱,你一分都拿不到。”
“哈?还敢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就事论事。”
“好啊。”周家耀随手拦住一个端着酒杯经过的侍者,从他的托盘上拿起一杯红酒,直接倒在那位侍者的黑色皮鞋上,“跪下把他的鞋舔干净,我就再给你们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