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颤颤巍巍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钱袋,交给了王玉梅。
王玉梅清点了数目,含着泪朝镇长点了点头,镇长才呵道。
“还不快去领板子?”
李强被两个随从带了下去,他怕得两脚软,只能被拖着走。
人群中,不知怎的,他一眼对上了沧洲的眸。
她在笑!!!
那深不见底的黑眸懒懒抬起,朝他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
平日谪仙般的脸,竟然如深渊一般暗沉可怖,连眉间的朱砂,也变得妖异无比,成了张开的血口。
李强只觉得有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冒到了头顶,整个人像被冰水冲了一遍。
绝对是沧洲,王玉梅性格软弱,绝不会想到这个主意,一定是沧洲教她的。
沧洲哪是什么菩萨心肠,她分明就是顶着观音面的毒妇。
他的眸子除了恐惧,多了几分阴毒的怨恨,整个人的表情都十分扭曲。
为什么,为什么处处与他作对!
季阙对这类目光十分敏锐,一眼便看出他眼神中的怨气。
他却只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见他被拖出去,沧洲才慢悠悠收回目光,嘴角挂着的弧度还没放下来,漫不经心道。
“戏看完了,走吧。”
人群还在吵闹着,无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开。
外面很快响起板子声和李强的哀嚎声,到最后,他几乎路都走不动,还是那几个随从扶回去的。
季阙凝眸,他现沧洲并不像他刚开始以为那样,清冷无欲,一心救世救人。
相反,她性子散漫又从心所欲,甚至,还有些恶劣?
季阙对她,倒是越来越好奇了。
她身上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他不自觉想要知道更多。
沧洲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细微的表情,清绝的脸上浮出慵懒笑意。
“害怕了?觉得我表里不一?”
季阙眸子微微一动,那张昳丽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浅浅笑道。
“表里如一,才叫人害怕。”
世间几乎都是表里不一的人,若真能做到表里如一,不是痴傻之人,便是强大到为所欲为、不必掩饰之人。
那样的人,是真正的疯子。
*
入夜。
沧洲和季阙照常入睡,她给季阙收拾了一间屋子,又摆了张床,就在她隔壁。
院门传来细碎的响声。
有人进来了。
沧洲没有动,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很快来到她的屋门口。
果然,隔壁也传来一点微不可闻的声音,沧洲知道,季阙醒了。
很快,屋门外的脚步声停下。
李强走到门口,露出一个阴沉无比的笑容。
不是喜欢当好人吗?沧洲既然帮了那寡妇,他便好好玩一玩她。
她这张脸生得这样冷淡,不知在床上是什么模样。
等他把沧洲玩完了,就把她扔在大街上,让所有人都来看看她是个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