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如此高大，他的目光充满了神性的光辉，他此时如同真正的神使，救世人于黑暗之中，连周身似乎都散着淡淡光芒。
人们将窗户打开小缝，偷偷朝外看，街道上的场景让他们内心震撼。
凯斯，亲手杀了无识血族。
好像，他也不是传言中那么坏，更何况，之前刺杀失败时的那股神秘力量，很多人都认为那是真主显灵。
难道，他真的是主选定的那个人？难道他真的就是会庇佑他们的那个人？
想到之前他们也曾加入声讨他的队列，就不由得一阵心虚，但此时亲眼看见这场景的人们却是几乎认定心里的想法。
凯斯没有在乎窗户缝里的目光，面色平和地接受了母子二人的道谢，目送他们离开后，就继续朝着教堂的方向前进。
他耳力不同于人类，自然早就听见了这里生的一切。
他本来不想现身的，现在出去，无疑会暴露自己。这些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他们，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
他本来，就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可不知怎么，看到那孩子的母亲拿身体挡在他面前时，听见他们的哭声，凯斯莫名烦躁，意识到的时候，匕已经脱手而出。
算了，再让他们，多活几天吧。
反正，不过蝼蚁，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
那天晚上之后，凯斯的事迹在伯伦比亚快传播，以一种极为夸张的描述方式。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对他也逐渐改观。
毕竟，那日的神迹，大家都是亲眼看见的。
再者，大家声讨他本就是觉得他德不配位，现在现他并非传言那样一无所能，自然也不再多说什么。
凯斯平日里都是以一副圣洁悲悯的样子，长相宛如神只，说他是天神下凡都不为过，以前人们只觉得他长相是用来惑人的，现在竟也成了他饱受追捧的原因。
近日的教堂都是挤满了人，信徒们纷纷赶来祷告，凯斯只有遭人厌恶的时候，一时面对大家的热情，竟难以适应。
凯斯回到房间时，沧洲一脚曲在窗沿上，另一只脚自然的搭着，手中微微摇晃着红酒杯，望着窗外阳光下行走的人们。
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她转过头，凤眸微眯，朝凯斯举了一下红酒杯，一举一动，皆是风情万种。
凯斯喉结滚动了一下，眸子闪过暗色，半晌才道：“教堂禁止饮酒。”
沧洲闻言，微仰起头，又抿了一口，眼尾像勾子似的盯着凯斯那双黑眸：“教皇要怎么惩罚我？”
凯斯眼神暗沉，低哑着声音说道：“我不会罚你。”
沧洲唇角已然扬起，她将腿从窗户上取下，摇晃着酒杯走到凯斯面前，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不罚我，那我可要罚你了。”
柔软的带着酒气的吐息喷洒在凯斯耳侧，他身体僵了一瞬，极为艰难地吐出几个音节。
“怎么罚？”
“刚刚，是哪只手被那人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