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轻叹一声,“李公公为本宫办事多年,尽忠职守,既然你已说是李梓芸的错,本宫又怎会迁怪你头上,且坐下吧。”
就说张皇后重情,这趟入宫没错了。
李福如忍住心中窃喜,装得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
安嬷嬷又奉上香茗,张皇后才道:“你的意思本宫大致了解,但李梓芸犯下的糊涂事,只能由她承担。”
能捡回小命就不错了,李福如压根没想过救李梓芸。
虽然浪费了他十多年心血,但只要他有命在,可以培养更多个义女为他捉紧荣华富贵。
然,门面话还是少不了的。
他依旧露出老父亲担忧,尖着嗓子道:“梓芸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一根筋,喜欢了就再也难以抽身。”
“这回好了,还犯下错事。”说着,李福如又用手抹了把不存在的泪。
张皇后不是不知道李福如心思,想着只要那女孩子好,多个贴心的人伺候儿子,总归是好事。
而且,她还打算过,只要儿子喜欢,她也同意让萧宸羽将李梓芸纳为妾室。
可现在李梓芸竟然做了拈酸吃醋的事,还差点搞出人命,这个张皇后再也无法忍受。
她摆摆手,打断了李福如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张皇后端起描金边官窑烧的茶杯,细细嘬上一口。
“福如啊!”
张皇后这一声喊得李福如心里如在敲鼓,他垂头,低声应道:“老奴在。”
“你办事能力不错,人也忠心,可是……”张皇后将杯盏放在桌上。
出轻微声响。
李福如紧张得手心都湿透了。
“可是你选人的眼光……”张皇后拿袖子掩着嘴唇,“你的女儿还没上位就干这种蠢事,看来你是白栽培了。”
“后宫最是忌讳的是什么,你该清楚。”
李福如再也坐不住,“咚”一下跪在地上,“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张皇后没叫李福如起身,她继续道:“羽儿是本宫唯一儿子,身份金贵,你要想沾光,前提是得做好自己。”
“是是是,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老奴铭记于心。”
张皇后抬了抬手,“坐着说话吧。”
李福如抖着唇要从地上起来,却力不从心,最后还是安嬷嬷将他扶到椅子上。
“姜瞳是个怎么样的人?”
张皇后无头无尾地问了一句,李福如一时半会捉不准她话里的意思。
支支吾吾的。
安嬷嬷对他使了个眼神,李福如壮着胆子道:“太子爷似乎很在乎她。”
“呵。”这个张皇后早就看出来了,那晚宫宴,羽儿的眼睛就未曾离开过她。
李福如太熟悉张皇后了,她这么一笑,必定不是光想知道太子爷有多在乎那个女人,但同时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说中张皇后心思。
于是,他琢磨着说辞道:“回娘娘,目前来说,老奴暂未看出其他问题,只要姜瞳稍有异样,老奴定第一时间前来告知。”
张皇后淡淡点头,“看得出来,那姑娘是个有本事的,只要她待羽儿真心,本宫定不待薄她。”
幸好刚才没有添油加醋,李福如暗自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