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兴奋的声音在太含书院里传开。
正埋头苦读的弟子们闻声抬头,见教座之上的仙师未归,一个接着一个放下手里的仙术教习书,参与到这个好消息中。
坐在第二排的纤瘦男子接着上头这道消息往下说道:“你们说天后好好的九重天清福不享,来我们这修道是为了什么?”
“九重天上都是功名赫赫的上仙天将,历劫数万,方得无上尊荣,天后虽为主子,但终究是凡人之躯,就算天帝陛下宠爱,于世无功,于道无绩,避免不了被旁人说三道四,”说出这番言论的人头脑自然了得,当下就有了例子,“譬如我等此时所议,不是吗?”
“子幽你说,天帝坐拥六界,渡天后成仙不是轻而易举?何必多此一举让天后来吃清修的苦。”
被叫做子幽的,正是说出刚才那番高谈阔论的人,“仙师的课你出游了?昨个儿才讲过,凡人渡仙,非仙门出身需有旷世之功,万民请愿,十仙递谏,方可在三重天上行升仙礼。而当今天后无功德在身,就算有十位仙人递谏,余有两条不符天规律法,就不可为仙。”
“这么说的话,做天后跟我们也没什么区别。”
子幽摇了摇头,“非也,天后为主子,我等升了仙,就算飞黄腾达亦只是臣,这就是差别。”
“我等升仙?”有人提高了声调,将书院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后,长笑了一声,“你这不是在羞辱叶师叔?”
“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啼笑声在书院里炸响。
不是他们笑点低,而是他们口中的叶师叔是个十足的废物,修行了一百九十九年,与他同入太含的弟子皆有所成,唯他碌碌无为,修为跟他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不相上下!
照理来说,这样的修仙废柴是应赶出太含的,可这叶卿运气好,有个做大长老的师父,即使再没用也能在这太含有一席之地。
“你们别太过!叶师叔好歹也是你们的师叔!”坐于最后方的田俊人替被他们奚落的叶卿抱不平道。
有人不服道:“师叔?他那修为连个刚修炼成精的小妖都比不过!”
有人附议道:“田俊人,你整日跟在叶卿身后,能有什么好处?我若是你,有这功夫,不如多看两本仙籍。”言下之意便是,叶卿这个人毫无作用。
“你!”田俊人愤愤不平道,“师叔身子孱弱,修炼晚成有何不可?”
羞辱叶卿毫无作用的郑劭又道:“晚成?就叶卿那天资,给他一万年都修不得道!”
田俊人怒目拔剑,“欺人太甚!”
子幽起身走到田俊人身侧,一手压在田俊人的剑柄之上,“俊人,书院之内禁武!”
劝好了田俊人,子幽又去相劝应战的郑劭,“太含门规,不尊师长,少则三十云鞭。”
三十云鞭呵住了众人,纷纷嘘声入座,无人敢跟这神鞭叫板。
田俊人收剑坐回原地,脸撇向身后,不与这帮说三道四的师兄弟同流合污。
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叶师叔,叶师叔当年被大长老带回太含时双目失明,浑身是伤,田俊人幼时偷听到过师叔和大长老的对话,才知道师叔当年是被人生生取走了内丹,才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修仙之人没了内丹已是生不如死,还要日日活在旁人的奚落中,真的很让人心疼。
“你们说,这田俊人是不是对那位有意思?”被三十云鞭唬住的郑劭议论不了叶卿,便拿田俊人当靶子使。
坐于郑劭身旁的余实添了句进来,“保不准,毕竟那张脸是上乘,如果能春宵一度。。。。。。啊!”反应过来是谁的剑后,余实起身道,“田俊人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