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睫毛太长,也有烦恼。”商叙缓缓从她身侧抽离,“掉进眼里?这么难受。”
“才不是因为这个。”温舒白反驳道,“明明你的睫毛也很长,却不见你掉。”
“不想找你画眉了。”温舒白接着口是心非道,“是你让我坐太久了,我的睫毛这才掉下来。”
商叙听着她这番强词夺理之论,竟没反驳,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神色显出一丝失落。
温舒白看出了,觉得自己刚才说得太过分?,心?中?不禁暗暗后悔。
又改口幽幽道:“好吧,其实还是挺喜欢你给我画眉的。”
“那我多练练,精进一下技术?”商叙重?新又有了精神。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眉笔,转起笔来,轻松闲适,姿势悠然,有种特别的少年感。
温舒白不禁问他:“那你要怎么练?”
“当?然是找你练。”商叙毫不犹豫,“也只想给你一个?人画。”
温舒白出于好奇,主动?找他画了一次眉。他似乎已经上了瘾,爱上在她眉间描摹的感觉。
而温舒白本人,听到他的后一句话,心?头升起了某种朦胧的喜悦。
*
几家欢喜几家愁。
温舒白与商叙在假期惬意和?乐,温氏集团虽还没拿到正式的事故调查报告,但?口碑与信誉已经渐渐挽回。
明眼人都能看出,主要责任是在陈家,而陈家的这个?假期,就过得不是那么舒坦了。
放假时,南城大?学无法第一时间出官方公告。
于是关于陈国昌被举报那件事,公告是节后第一个?工作日出的。
大?体是说学校暂时将陈国昌停职调查,警方后续也会介入调查。
材院新上任的院长,屁股还没坐热,这就因为作风问题,被学校停职了。
这件事很快就成了南城大?学的一件大?新闻。
众人口耳相传,甚至不避陈彦迟,陈彦迟本人还待在研究中?心?,旁边的同?事就无所顾忌地聊起此事。
“我早就感觉陈国昌不是个?好东西了,人特装。”
“我倒是之前没看出来。他平时看着很负责,大?家都知?道,他只带女学生?。我原本以?为他是没有性别歧视的那种老师,没想到他是为了方便下手。”
“太恶心?了这种人,学校能不能把他开除,彻底让他滚出南城大?学?”
“这还不够吧。听说隆昌新材跟温氏集团有家分?公司的坍塌事故有关,他作为主要负责人,真查明了,不该去坐牢吗?”
虽是同?僚,可从来都是看不顺眼陈彦迟的。
他们越聊越热闹,毫不避讳同?样在场的陈彦迟。
陈彦迟咬牙忍了很久,终于还是情绪爆了,怒道:“现在两件事都没有出最?终结果,你们谈得这么欢,是想用舆论代替司法吗?”
他这么一吼,却如拳头打在棉花上,众人没人理他,也就散了,各干各的。
陈彦迟看着坐回位置的众人,又冷声道:“你们又有多正义?无非是我妨碍了你们的利益,你们乐见我爸倒了。还有人偷偷写?举报信诬陷,这种下作手段,更恶心?!”
黄坚原本一直沉默着,听陈彦迟说起举报信,倒是平静地开了口,问道:“你很想知?道是谁举报你爸吗?”
他一步步走到陈彦迟的面前,笑道:“是我。”
谁都没想到,黄坚会当?着陈彦迟的面自曝。
有人已经开始担心?黄坚被报复,小声劝他:“坚哥,你说出来干嘛?”
而陈彦迟的动?作更快,已经上前朝着黄坚挥了一拳。
黄坚却压根不惯着他,左臂挡住了他的拳,右拳利落挥出,直接打在了陈彦迟的脸上!
陈彦迟没想到黄坚会反击,身体失了平衡,竟被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黄坚仍不愿饶他,追上前,把他按在办公桌上又打了几拳。
旁边几位同?事过来劝架,拉住了黄坚,黄坚这才住手。
“暂时打不到陈国昌,打打他儿子也挺爽的。”黄坚擦了擦手上的血,满眼怒火。
这种愤怒,似乎已经远普通人听闻此事后的态度。
陈彦迟趴坐在位子上,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