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只是怕当中有误会。若是真的是你的错,我们阮家当然是要敢做敢担的。但若只是误会,你让我怎能眼睁睁看你吃亏,这可是关乎你的名声啊!父亲觉得阿阮说得可对?”
阮念初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盛怒中的阮合正,确实如此。
要说阮书佑喝得烂醉才不小心轻薄了那女子,可他都喝得烂醉了,又如何记得自己是否真干了那档子破事。
“你妹妹说的在理,你也别拿她撒气,她也是关心你,怕你着了别人的道。”
阮合正不知道日后的事,他只是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为官过于公正,惹来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那些人从自己身上寻不到由头发难,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父亲,儿子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你不要为难婉儿,她只是一个落魄孤女罢了。那日若不是我拦着她,她怕是已经从那河堤上跳下去死了,又怎么可能想要污蔑我。”
“你如何得知是自己干的?你都醉死过去了!简直荒唐!”眼见儿子死活不肯松口,硬是要维护那女子,阮合正更是气得一掌又一掌拍在桌子上,瞿思颖只得去拉他的手,叫他消消气。
“父亲,你非要儿子说得这般直白吗!那床上的落红还做得了假吗!她身上可是一个伤口都没有!”
阮书佑是个好脾气的,甚少说重话,这句却是实打实怒气冲冲说出来的。
落红,竟是没有做假
,还真的干了糊涂事。
阮合正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语。
“把人叫过来,我要亲自问问,若是当真做了,那边让她给你做个妾。”
眼见阮合正终于松口了,阮书佑这才叹了口气,急忙扣头行礼道,“谢父亲,儿子日后定当循规蹈矩再也不喝酒,不犯错了。让父亲伤心了是儿子不好,儿子认罚。等事情了结,儿子就去祠堂跪着亲自同祖宗们告罪。”
说罢起身去唤阿振,叮嘱了几句,阿振一阵小跑出去了。
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请那女子过来了。
屋内气氛压抑得很,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本来好端端的回府硬是弄成了这般局面,阮念初膈应的很。
谢婉儿这人,进了阮府的头一几年规矩得很,说话做派一副江南女子的模样,温柔妥帖,府中上下都是满意的。
可后来不知怎地,竟和外头不知什么来路的野男人勾搭上了,怀了别人的孩子,竟还瞒天过海让全府上下以为是阮书佑的种。
直至东窗事发,阮书佑一时怒上心头失手杀了谢婉儿,被人在朝堂上参了一本,直接丢了官。从此浑浑噩噩每日饮酒度日,不复过往意气风发。
当时的她已经嫁入杜府做妾了,杜如晟不允许她出门,不允许她独自回家探亲,每次回家都会亲自陪她,在阮合正和瞿思颖面前装着一副好女婿的模样。
阮念初上一世懦弱得很,根本不
敢违逆他半分,是以两老一直不知道她在杜家过着下人都不如的生活。
外人在场,阮合正碍于面子也从不提起谢婉儿干的破事。阮念初在杜府不得外出也根本不知道外头早已传得风风火火,只是奇怪为何每次回府都没见到大哥阮书佑。
每每问起,母亲总是支支吾吾说他在外忙碌,不得空。
就这样遮遮掩掩直到阮家满门被关押,她进了大牢与父母大哥团聚,几人细细一谈,才发现阮念初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阮书佑早已被谢婉儿害得颓废度日。
如今想来,阮念初又觉得上一世的自己如此可笑。为何当初不在自己父母面前揭穿杜如晟的面具,又为何不去细细追问大哥的去向。
自己上辈子的下场也有咎由自取的成分在其中,如今重活一世,分外耳清目明,不能再忍气吞声任人宰割了。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阿振从外头赶了回来,身后跟着两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