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佑纳妾的事情结束了,接下来就是阮念知的及笄礼了。
她自己本人似乎倒没什么感觉,每日依然是该吃吃该睡睡,闲了就去逛逛铺子。
而阮书佑虽说从书院休假在家,但也不会拉下功课,每日依然是按时起床到书房去学习片刻。
谢知昕是个贴心的,从不去书房打扰他,每日就按着时辰给他送些点心汤水,两人倒是琴瑟和鸣。
阮念知也不好意思整日去打扰人家小两口,大哥不能做陪,那便只能自己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了。
这日赶上阳光正好,她便想着不如把自己房里的书都搬出来晒一晒,也不算浪费了这大好春光。
潮汐和瑰瑕听了吩咐,便领着其他小丫鬟有条不紊地把书籍搬了出来,摊在院子里晾晒。
阳光跳跃在纸上,偶尔微风吹过,翻起一阵书浪。
突然一张纸从一大堆书籍中被风吹出,一个小丫鬟眼疾手快伸手便握住了。
“怎地还掉页了,赶紧瞧瞧是哪本书的。”潮汐端着茶水过来,皱了皱眉。
“给我吧。”阮念知知道院里的丫鬟除了一直贴身跟着伺候的潮汐和瑰瑕,要么不识字,要么也就只认得几个简单的,让她们找出是哪本书掉落的章节倒是为难她们了。
那小丫鬟捧着纸张恭恭敬敬递了上来,阮念知玉臂一伸就接了过去。
到手一看才发现,这哪是什么书籍掉页,不过是一张差不多大小的纸张罢了。
怕是时间久远
之前自己随手夹进了其中一本书中便忘了,如今难得晾晒一番书籍才倒掉了出来。
纸张已经略略泛黄了,是上好的梨花笺,上头字迹整齐娟秀,阮念知认出来那是自己的字迹。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想起来了,这是几年前的自己情窦初开抄下的诗句,是想给杜如晟的。
如今捏着这纸张再想起来分外可笑,就杜如晟这种人,不配。
随手就把这纸张撕了个稀烂,手一扬,纸屑便随风飘落了一地。
“不过是无聊摘抄的诗句罢了,扫了便是。”
底下的丫鬟便匆匆拿了扫帚打扫了起来。
阮念知这才想起来,怕是这段日子太忙了,竟腾不出时间来修理那对狗男女了。阮云莺和杜如晟这段日子怕是过得还算舒坦,也该让他们继续难受难受了。
最近阮云莺倒没什么动作,怕是连着吃了两次亏,又碰巧杜如晟吃了个哑巴亏要迎娶阮夕瑶做正妻了,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最近怕是得仔细筹谋才敢有下一步动作。
杜如晟那边,听说是被禁足在家了,连学堂都没上,看来杜仲兴这回气得不轻。
既然杜如晟那边暂时下不了手,那就先去折磨一下阮云莺好了,毕竟住得近。
想着想着阮念知的嘴角就弯了起来,突然感觉及笄礼之前又有事情可以打发时间了呢。
“潮汐啊,你去取我那盒去年买的胭脂出来,我去看看云莺姐姐。”
不知道自己
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潮汐还是乖乖去拿了胭脂出来,主仆两人踩着阳光就往阮云莺住的院子去了。
行至一半路程,潮汐才在一旁轻声问起,“小姐,为何要带一盒旧胭脂去看大小姐,不怕她说你小气送她旧东西吗?”
阮念知笑了笑,也不回答,只顾着往前走。
阮云莺住的是从前她生母赵姨娘的怡兰苑,赵姨娘喜欢兰花,院子里种了不少。风吹过来鼻端就能隐约闻到兰香,倒很是雅致。
此时她正坐在房子里绣帕子,兰香环绕,春光明媚,照得画面一副岁月静好。
“云莺姐姐真是好兴致啊,这是在绣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