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佑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看阮合正。
阮合正还是一脸厉色,丝毫没给他半分脸面,不得已他才又继续往下说。
“结果婉儿在我屋里洗漱,我大抵是被水声吵醒了,起来便见着她在我房中沐浴……一时有些酒气上头就……”
“咣当”阮合正顺手拿起瞿思颖的茶杯就往阮书佑身上砸,没砸中,杯子磕在地上打碎了,瓷片四处飞散,阮书佑也不敢躲,直直受着。
“后来的事情记不太清了,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床上就我一人,还有落红我便想着事情怕是不好了。尔后知昕便来敲门求我救救她家小姐,说是要寻死。”
“出事的时候阿振哪里去了?那么大动静都没一个人听见吗?知昕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谢姑娘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阮念知也不顾自己一个未出阁女子的身份,直接发问。
“阿阮!不可用这样的语气。”
好你个阮书佑,我这是在救你,你还敢冲我嚷嚷。
阮念知也不去计较,她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哥哥。
“别冲你妹妹撒泼,回答。”阮合正又是一巴掌拍在茶案上,阮书佑无奈叹了口气又跪好了。
阿振这才从一边战战兢兢站了出来一并跪下。
“回老爷小姐的话,我去找掌柜的煮醒酒汤,可后厨的都歇下了,实在没人,没办法我只得自己煮。碰巧那厨房一日的柴又用完了,我还得先劈了一些才烧上
火。等我折腾完煮了醒酒汤,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我上去房中的时候听见没有声音了,想着怕是谢姑娘已经走了,少爷又睡下了,我便回去自己的房间了。哪知第二日一大早少爷就来喊我,急匆匆往谢小姐住的那地方赶了。”
阮念知依然觉得有问题,可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那谢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为何次日才想起要寻死觅活。”
阮念知一发问,阮书佑就瞪她,她权当看不见,气得阮书佑心里直呼白疼这个妹妹了、
“我,我是当夜出了事就立刻离开了。回去之后知昕问我发生何事,我不肯说,怕她看不起我。自己躲在被窝哭了一宿,想着阮公子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好心救我。可睡了一觉,梦见父母皆骂我放荡不要脸面,惊醒后才生了寻死的心。”
说完谢婉儿竟是直直朝着阮合正用力磕了三下头,瓷白的额头瞬间就染上了血色。
“阮大人,我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贵女,但我也知道礼义廉耻。我从未生过一分一毫要污蔑阮公子的心思,我也没想着要嫁入阮家,请大人不要再责怪阮公子了,婉儿立刻就离开。”
阮书佑可听不得这话,立刻便起来去拉她,急吼吼地道,“你不要胡说,不是你的错,我说了要负责就定然会负责的。”
“一场闹剧,都把我当死人了是吗!”阮合正又是操起茶壶往阮书佑身上砸,这
回倒是实打实砸中了,茶水打翻了他一身,他拉着谢婉儿纹丝不动。
瞿思颖看着有些心疼,只得宽慰阮合正道,“老爷,算了,错已经铸下,多说无益。我看谢姑娘谈吐也不是什么低俗无赖之人,虽说已是孤女,但相貌品行倒也过得去。书佑也已经十九了,虽还未觅得中意的正妻,但娶个妾室倒是无妨的。”
一旁的邓氏听完了整个事,到了如今才开了尊口。
“书佑此举倒也算有担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若是传出去,让人说我们阮家的嫡子占人清白不负责任,那才是辱没了我阮家的名声。”
阮合正本就觉得谢婉儿不算太差,当个妾也还勉强可以。阮书佑又是唯一的儿子,端端正正长到了十九岁可不能因为这事毁了。如今瞿思颖和邓氏给了台阶,便顺着下来了。
“算了。孽子,去祠堂跪好,不到明日辰时不得给他送水送饭,让他好好跟祖宗们解释去。”
“至于谢姑娘,夫人你看着安排吧。先住到书佑院里的客房去,等挑好日子再迎进门吧。”
阮书佑一听这是父亲答应了,喜上眉梢,也顾不得地上尽是碎瓷片,立刻就要磕头。
眼见他这立刻就熬磕在瓷片上了,阮念知还没来得喊出声,谢婉儿倒是立刻伸手垫在了他额前。
阮书佑这开心的劲特别大,哪是谢婉儿能单手拦住的,就眼睁睁看着他顶着谢婉儿的手磕到了地上,瞬间
谢婉儿的手就被划破,血花四溅。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