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一上来就不打自招了,阮念知大概就知道了。
估摸着就是碧簪拿些小东西去笼络人心,陈妈想着便送了些晚香斋里吃不完的点心给她。
虽说是吃不完的点心,但这各家府里都是讲究的,你私底下吃了也就罢了,主人家便睁只眼闭只眼权当不知道。但这样明晃晃说了出来,主人家不管那就是打了脸面,日后怕是要管治不好下人的。
“陈妈,你在晚香斋也很久了,我印象里也有七八年了吧。”阮念知语气平平,听不出息怒,陈妈更害怕了。
“回小姐的话,有八年了,过了冬至就有九年了。”
“你也是老人了,府里的规矩你也是懂的,从前一直是安分守己的,怎地这次这般冒失?”
陈妈一听,这小姐是不是要处罚自己的意思?
当场就吓得磕起了头,“小姐不是的,老奴也是一时猪油蒙心了,碧簪姑娘是不是便送些东西给老奴,老奴拿人手短才不好意思回送了点心,老奴真不是故意的,小姐扰了老奴吧。”
碧簪一听,真是养不熟的,一下子就把自己供了出去了。
“小姐,我那些东西都是自己掏月钱买的,并未贪墨府里任何东西的。”她也一并跪下,急忙解释。
朱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在一旁睥睨着,心里冷笑着。
阮念知把这些小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了然了。
“都起来吧,陈妈你是老人了,也是初犯,我若是不处理也难管教其
他下人。那就罚你半个月月钱吧。至于碧簪,你是我身边的大丫鬟,言行举止应当得当些,虽说用的是自己的钱,但容易让其他下人误会,误导她们犯错也不好。那下午和明日你就在屋里反省吧,当值的事情暂时由朱缨替了你吧。”
陈妈一听不用打发出府,当即感激的磕了头才退下。
碧簪则是闷声回了句“碧簪听罚”,转身下去的时候路过朱缨,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恨意,朱缨则是高傲地瞪了回去。
这一切都看在了阮念知眼里,看来是时候加快进度了。
“朱缨,你去把我的吉服拿出来看看可有线头之类的要修剪一下。仔细谨慎些,这吉服华贵,若是弄坏了,怕是赶不及再缝制的了。”
“是,奴婢这就去。”朱缨领命往屋内去了,阮念知依然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打扇吹风。
而她的眼神压根没离开碧簪的背影,她明显看到自己叫朱缨去修剪吉服线头的时候,碧簪的脚步缓了下来,等自己说完才快步离去。
看来很快就要破局了呢,阮念知笑着抿了口茶,真是个好天气。
果然不出她所料,隔天便出事了。
她装着让朱缨去吧吉服取出来,自己检查一遍,吉服一打开,就发现了在肩膀一处剪破的痕迹,破损处整齐,一看就是利器剪破的。
朱缨当下人就愣在了原地。这吉服可是成婚当日穿的,意义之大可想而知。再加上云肩上本就用了
极为稀罕的月光线,这下破损了,整个云肩就是废了。
“朱缨,你就是这样办事的?”阮念知怒斥了一声,便把吉服甩到了她脸上。
朱缨急忙跪了下来解释起来,“小姐,奴婢昨日修剪完线头,仔细检查过才放回去的,绝对没有破损。这不是奴婢做的,小姐息怒。”
“不是你还有谁?我只让你去做这事了,就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吗?”阮念知又装着生气砸了一只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