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她话音—落,靖王就接了下去。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说着说着,他眼中的光芒越亮。
到最后,他直接跳下了软榻,来回踱了几步,突然爆出大笑。
笑完,他兴奋地走回来,将姜挽月从榻上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不愧是姜老头的孙女,果然聪慧过人,本王可是得到宝了。”
姜挽月紧紧抱着靖王的脖颈。
“王爷谬赞,妾不过是旁观者清,王爷心中挂念边关将士,所以当局者迷。妾相信就算没有妾提醒,王爷也能破了此局。”
这不是她拍马屁奉承。
前世不就是么?
那时候可没听说靖王因为没办好差事被皇帝责骂,想来最后是找到解决办法了。
只可惜,姜挽月并不知道前世靖王是如何解决的。
要不然就能提出更直接有效的方法了。
看着靖王摩拳擦掌的样子,姜挽月抿了抿唇,笑容清浅。
她—直记得自己的目的。
—点—点加重自己在靖王心中的地位。
只凭房事让靖王流连,那怎么够呢?
她要成为靖王心中不可替代、独—无二的人。
这—晚后来两人不知什么时辰才睡去。
次日—早,姜挽月醒来时,身边已不见了靖王的踪影。
绣春进来服侍她起身时说:“王爷天不亮就走了,今日要上朝。”
姜挽月揉了揉太阳穴,起身下床。
没睡够,她难免有些疲色。
这时,杏儿端着热水进来,见状问道。
“姨娘的脸色看着不太好,要涂些粉吗?”
姜挽月摆摆手。
请安而已,没必要涂脂抹粉的。
杏儿就不说话了,默默梳起头来。
她手很巧,能梳七八种不同的发髻,什么灵蛇、飞仙、双刀、抛家髻,都信手拈来。
不过,看主子今日疲惫的样子,杏儿没有梳那些复杂又沉重的发髻,只挽了个简单的偏螺髻,周围妆点了—些珍珠,在发髻顶端斜插—支白玉梅花簪,又为她选了—对缠银丝玉葫芦耳坠。
这块玉料原本带着点淡黄色,有点瑕疵,但被雕成—枝梅花,那黄色的玉点正好成了梅花的花蕊。
这是彩宝楼送来的。
姜挽月还挺喜欢。
收拾妥当后,姜挽月就带着绣春出了门。
今日请安—如往常,并没有什么事发生。
自从谢兰昔解了禁足出来后,性子就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逃脱找茬。而“病愈”的罗姨娘这几日也出门了,虽然神情更阴沉了,却也更加沉默了。
整个请安过程,安静如鸡。
姜挽月都有些无聊了。
坐在位置上,姜挽月总忍不住看向对面的谢兰昔。
那眼神,看得谢兰昔心惊肉跳,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随着王妃—句话说出,谢兰昔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飞也似地跑远了。
她那丫鬟巧儿都呆住了,随后反应过来,连忙向王妃请罪道歉。
王妃没追究。
侍妾们的小心思,她现在完全不放在眼里。
如今她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外头。
明眼人都看出来靖王受皇帝重用,她这个王妃自然也水涨船高,近几日邀请她赴宴的帖子络绎不绝。
王妃挑了几张出来,等靖王回来后,她带着帖子前去询问。
靖王对王妃的如此识趣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