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漾从浴室里出来时。
不见谢宥辞的身影。
她特意穿戴得非常保守且整齐,还将头几乎吹干后,才从里面走出来。
池漾不想问他去哪儿了。
只觉得不回来最好。
她掀开被子上床重拿起平板,准备再看一下明天上班要画的敦煌元素。
“咔哒——”
这时,开门声又响了起来。
池漾像只受惊的兔子般忽然抬头,就见谢宥辞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人像是重洗过一遍澡。
宽松的深色系睡衣,领口随性松垮,那湿着的黑色头散漫地垂在额前,使得那双微挑的长眸更加邪性慵懒。
谢宥辞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喉结突出,没有动,但哪怕只是平静的神色,也莫名透着一种欲感。
让人说不上来这种性张力到底是从哪里溢出来的……
池漾莫名紧张了起来。
她关掉平板,抬眸看向谢宥辞,只觉得他每走近一步就让她心跳加一个频率。
然后。
便见他走到了床边。
掀开被子坐下。
池漾原本就提得很高的心,伴随身侧床垫塌陷的摇晃弧度而瞬间荡了下来。
她不由得抓紧平板。
屏住呼吸。
谢宥辞上了床后便盖上被子,他偏头看向池漾,“睡吗?”
池漾:“……”
她呼吸急促着都没敢应声。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氛围就过于暧昧,她只觉得这声“睡吗”好像不是普通的关于要不要盖上被子纯睡觉的询问。
而像是……
带着点其他耐人寻味的意思。
但池漾知道,谢宥辞其实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有些手忙脚乱地放下平板,随后像一条海豚似的滑进了被窝里。
躺下,平躺得很乖巧。
然后伸手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又再往上扯了扯,盖住半张脸,“睡了。”
谢宥辞轻嗯了一声。
他伸手关掉床边的灯光开关,整个房间里瞬间便陷入了黑暗。
池漾躺在旁边简直紧张极了。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也不是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同床共枕,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变得不一样……
她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许是因为视线受阻,所以听觉、嗅觉等其他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她听见谢宥辞拉扯被子的声音。
随着床垫的晃动,他好像是扯着被子躺了下来,身上清冽好闻的木质香,便猝不及防地闯进池漾的呼吸里。
好似攻城略地般将她包裹。
池漾觉得她很难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