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翘首以盼,千呼万唤,终于人来了。
时景岩的着装跟之前几次她见到的都不一样,今晚他穿了一件深色的衬衫,袖扣是黑的,给人说不出的冰冷感。
偏偏又让人移不开眼。
时景岩在之后的时间没再多看一眼南笛,只聊他关心的项目。
这几天让人了解过思语制衣厂,规模不小,前些年客户对其口碑也不错,毁就毁在内部管理混乱,为了一己私欲,把公司积攒的信誉给消费光。
客户订单没了,部分回款不及时,资金周转出现问题。
时景岩也考虑过再重新建厂,不过没有思语制衣厂的地理位置优越。
不管是物流、仓储还是供应链,都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优势。
刘老板知道了时景岩的意思,想拿下思语制衣厂全部股份,可那是他打拼了那么多年的厂子,情感上舍不得。
时景岩:“再耗下去,一半的钱都不值。”
如今大环境都不景气,竞争又激烈,谁都不会花几个亿去买个制衣厂。
蔚蓝在中间拉弯子,“收购这么大的事儿,也急不来,现在彼此知道的意思,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
刘老板笑了笑,没接话,敬了时景岩一杯。
时景岩抿了一口,接着蔚蓝的话:“可以考虑,不过拖上一个月价格就降10%,超过三个月,我就不要了。”
桌上的人都:“……”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别人谈生意都是有回旋的余地,可时景岩压根就不给自己退路,把话说的那么不留余地。
南笛坐在时景岩的斜对面,不敢直直看他,只有在微微举杯喝饮料时,有杯子做遮掩,她才敢望他几眼。
他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强势,仿佛所有的事都运筹帷幄。
整个饭局上,他的话并不多,可每一句,都掷地有声,让对方骑虎难下。
他话音落下,她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停不下来。
酒过三巡,包间里的气氛缓和不少,之前未见过面的人都热络起来。
只有时景岩,始终淡淡的,偶尔会跟蔚蓝说几句,聊的也都是跟aimo经营决策有关,后来说起aimo的秀,时景岩并未接话,蔚蓝就没识趣的没再多聊。
时景岩看看手表,“你们聊,我回了。”
饭吃的差不多,现在可聊也可撤。
但明显,时景岩不想留。
蔚蓝领会,便由她提出,说希望合作愉快。
场面话都懂,他们纷纷说时间不早了,下次聚。
从饭店出来,蔚蓝跟时景岩并肩走在前面,“你去哪?”
时景岩:“回家,不然去哪?”
蔚蓝笑笑,“还以为你要赶场子。”她的话题很跳跃,“我还约了人,南笛喝了酒,我也不放心她一人打车回去,能不能麻烦你稍一趟?她就住学校,跟你家一条路上。”
时景岩:“我这车在她们学校门口一停,明天还不知道出来什么新闻,新闻事小,股价跌了,董事会可要来问责我。”
车已经到了,他对着蔚蓝微微颔首,拉开车门坐上。
汽车缓缓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