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涛一整日都在准备明天的会议，下午四点多趴在桌上打盹，一睁眼就这个时间了。
森川先生独自前来，没有带翻译，宋涛也忘记询问，他又不懂日语，万一交接途中出了岔子，他担待不起责任。
这事他理亏在先，温寒声说得没有任何问题。
温寒声与他错肩而过，宋涛攥紧手指，混沌的大脑想不到其他解决方案，他舔了舔嘴唇，抱着侥幸心理，拨通陈副司长的电话。
“陈老师，今天下午六点十分森川先生抵京，但我预约的翻译临时出了岔子，您能联系到温寒声吗？”宋涛小心翼翼地问，“我想请他救个急。”
陈副司长不疑有他，“我试着联系他。”
挂断电话，宋涛长舒一口气，办公室里的窗帘遮挡住黄昏的夕阳，空间隐蔽，衬得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一步步走到窗台，拉开窗帘的一角，俯身望下去。
温寒声停在廊道口，凝眉看着手机来电，他迟疑了片刻，才缓慢接起，看得出极不情愿。
宋涛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冷下去，心中萌生出雀跃，耳畔响起一道声音，它说：“看吧，无所不能的温寒声，还不是要乖乖听你的差遣。
-
车子平稳驶出停车场，温寒声连接蓝牙耳机，手指停在联系人列表的第一个，迟迟没有举动。
宋涛佯装愧疚：“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约会了。”
温寒声淡睨他一眼，眼神冷漠，懒得拆穿他，深吸一口气，点击呼叫联系人。
尹夏知刚下车，返校的学生实在太多，学校门口被挤得水泄不通。
她正巧找不到温寒声的位置，找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接通：“我刚到门口，你到了吗？”
温寒声薄唇紧抿，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明明已经想好了措辞，但第一次失约，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口吻，去告知尹夏知。
“诶，信号不好吗？”
没有听到声音，尹夏知不确定地看了眼信号格，是满的，“哈喽，我的男朋友怎么不见了？”
温寒声嘴唇动了动，叫她的名字，“知知。”
“现在听得到了。”
温寒声握住方向盘的力道收紧，声音发涩：“抱歉，突然有了工作，需要去机场接人。”
他说完，呼吸放轻，试图通过尹夏知的气息，捕捉到她情绪的蛛丝马迹。
但返校的人潮密集，入耳的只有噪音。
尹夏知卡壳了一秒，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反倒安慰起他来，“那你先去忙，我这边可以的，别担心。”
温寒声用手扶了下蓝牙耳机，沉沉“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