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你来我往,就吵起嘴来,最后还是许氏自己心虚,先投降认错,方才罢了。
许氏认定是王落花挑拨离间,她是个要强的人,最恨别人在背底里暗算她。
一大早的,就冷着一张脸跑到二房,冲着正在打扫院子的王落花道“天宝媳妇,你出来一下,婶子有话问你。”
冯氏听了,连忙从厨房跑了出来,见许氏脸色不善,忙阻止道“桂花,你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许氏冷笑一声“怎么,二嫂防我都防到这种地步了,生怕我吃了你家儿媳不成”
冯氏不想和她争吵,闹的家宅不宁,忍住气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花儿年纪还小,若真有什么得罪之处,也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不是,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好了。”
王落花拍了拍冯氏的手“娘,没事,婶子只是有一些私房话要和我说。”
冯氏误以为许氏想通了,想问问生孩子的事,这才放心的让王落花跟着许氏出了院门。
一出院门,许氏就指责道“我当你是个孩子,有些事不想和你计较,没想到你这孩子心眼这样坏,竟然背后告我黑状。”
王落花一头雾水,脸色也不大好看“三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告你黑状了”
许氏正待说话,就听到“哟”的一声“这不是桂花吗,怎么,你如今总算见识到天宝媳妇的厉害了,这丫头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两个人都不知道焦氏是从哪里,又是从什么时候钻出来的,俱愣了一下。
许氏恨毒了焦氏,整个人就好像在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两手叉在腰上,一口啐到她脸上。
“我和我侄媳妇说话,跟你有半毛钱关系,瞧你兴的这样,忙不迭的就跳出来挑三窝四,直显得你有多能耐似的,告诉你我们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岂是你这个搅屎棍子能挑唆的”
说到激愤处,她还跳了起来。
“你给我哪儿凉快,滚哪儿待着去”
她再讨厌王落花,那也是家里人。
焦氏就不同了,虽然名义上是她大嫂,背地里却将她的名声败坏透了,天天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而且,从前还没分家时,自个不知吃了她多少苦,一开始,她当她是大嫂,几番忍让,谁知道竟让她得了意,益的想方设法欺负她。
她早就不将她当成家里人了,不仅不是家里人,比外人还不如。
焦氏气得要跳起与她争论,再一想当初她提刀要与自己拼死的泼妇样,心里抖豁,遂朝地啐了一口“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今儿老婆子我”
许氏立刻抢断她的话“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狗。”
“你”
“怎么,还想让我提刀来见”
焦氏吓得脖子一缩,嘴里骂骂咧咧的走了,还不忘回头又啐了一口。
呸
什么福星,分明又是个灾星。
和李天宝这个扫把星一起祸祸他家逢春。
可怜逢春,不过是去河里网几只虾,不想失足跌进水里。
原也不打紧,逢春水性好,哪晓得被这对扫把星夫妻祸祸的腿抽筋,人捞上来后虽然性命无碍,却受凉病了,右脚底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条很长的血口子,连床都不能下。
焦氏一走,许氏余怒未消,正要再质问王落花,却听王落花“噗嗤”笑了一声“原来三婶这样威风,就像上了战场,为国拼杀的女将一般。”
此刻,她方看明白,为什么娘和四婶一直不和三婶计较。
王落花一笑,又用这样亲热的语气跟她说话,她一下子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一时间,她又拉不下脸,只冷哼一声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胡说,若三婶生在将门,定是一员女将。”
“谁信你的鬼话”许氏脸色好了不少,“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将昨儿看到的事告诉你三叔”
“我没有呀。”
“不是你,还能有谁”
“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田里那么多人,而且田埂上走的也不至我一个,我也不知道是谁,三婶要想闹明白,问三叔不就知道了”
许氏一想也是,先前她一心认定就是天宝媳妇说的,也没问清楚,后来他夫妻两个人斗起嘴,将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吵了出来。
究竟是谁说的,她也没弄清。
当然,也不排除就是天宝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