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月内心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下一刻,慕广君低声道:“得罪了!”
随着腰肢悬空,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姜知月低低的惊呼一声,两只胳膊仿佛溺水之人一般乱抓着,下意识地环住了慕广君的脖颈,仿佛抓住一截浮木一般。
慕广君把人横抱,心里想:轻飘飘的,好像抱了一团绵软温热的云彩。
他转头对下属们吩咐:“在官家来之前维系好现场,我带世子妃先走一步。”
锦衣个个低头领命:“是!”
然后他足部力,脚尖轻点,竟然抱着姜知月一跃到附近的墙角上。
姜知月头一次体会到轻功,顿时头晕眼花,拢着慕广君脖颈的手都紧了些。
“别怕,好好待着,莫要乱动。”慕广君安抚了下怀里的新娘,看着对方露在盖头外小巧的下巴和紧抿的嘴唇,又移开了视线。
他寻找着下一个力点,观测着房檐与梁木之间的距离,整个人轻巧如猫地在瓦顶楼宇间穿梭,如跑酷一般。
而虽然他走的不是一般路,又是窜上下跳的,但姜知月除了耳畔呼呼的风声,还有贴在对方胸膛听见的心跳声,再没有那种失重的无措感了。
慕广君把她保护的很好,男人身上雪松般清冷又带些温润的名香萦绕鼻尖,莫名给人安心。
只是这人真是。。。。。。不同寻常,其实在原地等官府的人来清理了现场,她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现在这样,总觉得他们是私奔的情侣一般。
叮铃——身上的饰相撞击出清脆的声音,一次跃起时随气流一起飘摇的红霞头,让姜知月得以窥见一隅外界,而慕广君俊美的侧脸在阳光下犹如天神,完美无瑕挑不出一丝错处。
一个下落,伴随着青年些微的喘息声。而贴在他怀中的姜知月更能体会到这份鲜活——微微起伏的胸膛,红盖头视角中若隐若现可见对方修长的脖颈和衣领下精致分明的锁骨。
若非现在情况特殊,姜知月真的很想以手捂脸,念叨“非礼勿视”。
青年又轻轻喘息了一声,耳畔的心跳声隆隆似雷,好像要跃出对方的胸膛。
姜知月忙问:“可是累了?不必勉强。。。。。。”
慕广君摇摇头,反问:“是我怀里不舒服吗?”
这话说的颇有歧意,让姜知月老脸一红。
她一害羞,就喜欢扯别的:“何苦如此匆匆离去,其实等官府的人来也不失一种好选择。”
慕广君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边用轻功边解释:“只是怕到时候来的不止官府的人。”
“今日我摆了太子一道,明日流言必将满京城,他恐怕是要恼怒至极,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了。”
“像他这样年长又有野心的储君,哪个帝王不忌惮?韬光养晦才是太子本该做的事情,只是师昀清自视甚高,以为权势可以为他摆平一切——所以,我今天便给他上一课。”
姜知月回想了那会儿在花轿里听到的,忍不住笑:“都说三人成虎,明日太子当街杀人的谣言便要散入千家万户了。”
纵使谁都知道这事十分假,但架不住流传的广,这名声一出,哪怕是事后澄清,太子暴戾狭隘的名声也会不胫而走了。
出了此等丑闻,想来纵使师昀清内心多少个不愿意,师耀都会强令他禁闭反省一段时间,以平民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