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在她面前蹲下,轻叹,“不是说过,不要哭吗?”
本来以为只是在梦里,她不会听得见,可她竟然抬头看向了他,然后眼底惊讶溢出,又叫他,“阿夜?”
可很快,她又说:“你,你是宫恒夜?你没有死……”
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又自顾说:“你是阿夜对不对?”
她的惊讶很明显,“阿夜,你来找我了吗?”
宫恒夜其实不太明白,阿夜和宫恒夜有什么区别,可很明显,他的嘴反应度更快,已经开口,“可能是知道爱哭鬼会偷偷的哭,所以没有办法放心,只能来找你了。”
说完后,连他自己都疑惑。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可这些话,就像是心之所想,根本不需要思考,只随心动。
他看到自己抬手,轻抚她脸颊,想将她的眼泪擦去,然后说:“我会永远和月月在一起,所以,别哭~”
她果然乖了,安静下来,慢慢站起身。
问他,“你会跟我一起回家吗?”
他便看到自己笑着点头,“当然会,我不是说了吗,我会永远和月月在一起。”
她笑了,朝他伸出手,“我带阿夜回家。”
两人的手就那么紧握在一起,可要离开时,她又转头朝墓碑看了眼,宫恒夜也顺着她的目光朝墓碑看过去。
然后,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
是他自己!
那瞬间,宫恒夜睁开了眼,呼吸略显急促。
缓了片刻后,他才坐起身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这个梦比昨夜的梦更加清晰,不再是许多画面浮闪而过,是在单一的场景下,让他更清晰,更明了的看清梦境。
却也更让他惊慌恐惧。
梦里的他,自然而然的对她说出那些话,就好像他们本就是亲密的恋人。
还有那个墓碑。
一眼看去,墓碑上的人好像的确是他。
可现在闭上眼细细回想,照片上的人,面容消瘦得不成样子,又不太像他。
再来,梦里的温月比现在看着似乎也要大上几岁,没有现在这么青涩稚嫩。
这梦的确过于古怪,到底真的是梦,还是什么?
宫恒夜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知道这梦对他的影响很大,想到梦里的她他都觉得心脏疼痛难忍。
他坐了会儿,看眼时间,凌晨五点。
不早不晚,也的确睡不着了,干脆给黎锐打了个电话,让黎锐安排一下,现在回f国。
打完电话起身,去浴室洗漱收拾好,便拉开卧室门准备离开。
门一拉开,便有什么东西朝他腿上倒,宫恒夜条件反射想避开,却在看清那瞬间顿住了。
温月的后背就撞到了他的腿上,她“唔”了声,揉着脑袋转头看过来,看到的是一双大长腿。
默了默,她抬头,仰着脸望向他。
他也正垂眸,眼神古怪的同她对视,“你在这里做什么?”
很明显她是靠在他门前的,不然也不能一拉门她就朝后倒。
他仔细看她几眼,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换,所以她根本没睡,就在他门前坐了快一夜?
温月眨眨眼,没回答,也问他,“你要去哪儿?”
宫恒夜沉默两秒,“回海都。”
说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补充一句,“还有工作。”
像在跟她解释。
温月抿唇,她就知道他肯定会偷偷跑。
就是怕自己在房间里睡着了起来他就不见了,所以她才会跑到他卧室门口来坐着,这样他一开门她就知道。
此刻她脸颊轻鼓,“那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