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到了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的性取向是不是……”
他故意留一个拖长的长音,等待着商子浩的回应,而他也在重重地叹口气后,点头承认:“是,我是同性恋。伟男,我喜欢你。”
商子浩坦然承认的事实,让贾伟男无语之极。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自己这件事,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也可以不分男女,但他既然是一个同性恋,为什么还要和甄晓白交往呢?这样欺骗一个女孩子真是太不应该了。
于是,贾伟男接下来的话就是质问了:“你喜欢我?可是你不是有女朋友吗?这样子算什么?”
商子浩误会了他的意思,马上表忠心说可以为了他和甄晓白分手。结果话音未落,甄晓白就像个失控火车头似的冲进来了,接下来更是有如大圣降妖般追着商子浩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听了贾伟男解释的来龙去脉后,甄晓白恨恨地灌了几大口啤酒下肚,追究他的责任:“你既然发现了他不对劲,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非要拐弯抹角地问一些容易让我误会的问题?”
“可是甄晓白,我那只是怀疑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证据证明商子浩是个同性恋。要是我冒冒失失地跑去对你说你男朋友是个同性恋,你会相信我吗?估计你只会臭骂我一顿,没准还会打我呢。看你刚才对商子浩的样子,就看得出你的动手能力有多强了。”
甄晓白想想也是,商子浩是同性恋这件事,如果不是他本人亲口对她承认,随便谁来告诉她她都绝对不信。尤其是贾伟男,她一定会劈头劈脸冲他骂回去:“你丫才是同性恋,你们一家都是同性恋。”
郁闷之极的甄晓白,只能一口接一口地灌酒来浇胸中垒块。贾伟男试图劝阻她:“你都已经喝了两瓶了,别再喝了。酒喝多了容易伤身。”
“伤身好过伤心了!你别拦着我。还有你如果想继续坐在这里,就要陪我喝酒。我现在需要一个陪我一醉解千愁的酒友,而不是啰啰嗦嗦的邻居。”
一边说,甄晓白一边不由分说地开了一瓶啤酒塞在贾伟男手里:“来,喝酒,不喝就走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贾伟男当然不会走人,事实上他就是因为不放心才一路跟着甄晓白来到夜市的。这个女生刚刚失恋了,而且还是不走寻常路的非典型失恋,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现在她一个人在这里发疯似的喝酒买醉,他无论如何得看着她,否则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贾伟男只好陪着甄晓白喝酒了,一开始他还想扬手找老板要个杯子,她却一把打掉他的手说:“要什么杯子呀,像我一样直接吹喇叭了。”
不得已,贾伟男陪着甄晓白吹起了“喇叭”。桌子上陆陆续续摆开了一溜空酒瓶,到结账时他们俩一共喝掉了七瓶啤酒。
甄晓白喝得又多又急,离开时已经醉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好在贾伟男喝得很克制,一直保持清醒,扶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三分钟就把他们送到了公寓楼下。然后他再拼了老命把她背上了八楼,在累死之前总算送她回了家。
喝醉了的甄晓白很老实,不吵也不闹,只是无知无觉地趴在贾伟男的肩头睡觉。进了公寓门,他直接把她送上床安顿好,然后坐在床沿喘粗气。
他累得要命,她却睡得香甜。气息均匀,呼吸轻浅,一双眼睛安安静静地闭着,覆下的两排睫毛宛如孩童的睫毛,浓密纤长,尖端又弯又翘,特别的惹人怜爱。
看了一眼,又看一眼,贾伟男情不自禁地心想:这个女生凶起来的时候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大灰狼,睡着的样子却像一只乖乖的小白兔。
?
☆、
?次日清晨,甄晓白是被刺眼的阳光“叫”醒的。
夏日的朝阳强烈耀眼得像探照灯,老在眼前晃啊晃,晃来晃去就把睡意赶跑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觉头晕沉沉的,身子软绵绵的,小腹涨鼓鼓的——她昨晚喝太多酒,现在膀胱在迫切提醒她需要上厕所释放压力了。
虽然还很不想起床,但是生理需求让甄晓白不得不摇摇摆摆地下了床。她似醒非醒地眯着眼睛进了卫生间后,也没关上卫生间的门,就直接脱了裤子一屁股坐在马桶上。
方便完了,甄晓白揉着晕乎乎的头,拖着软绵绵的腿走出卫生间。她本来想走回卧室继续睡觉,可是路过客厅时,忽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停下来定睛一看,是沙发不对劲。沙发自从简洁搬走后一直是空着的,可是现在却躺着一个人——贾伟男正蜷成一团裹着一块毛巾被睡在上面。
被过量酒精折腾得大脑当机的甄晓白,看着眼前的一幕,呆了好久脑子才重启成功:“啊……”
这一声高分贝的大叫声,像一把大锤子一样直接粗暴地把贾伟男立马锤醒了。他惊得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失声问:“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甄晓白居高临下地瞪着他:“出什么事了?出大事了——这里是我家,你是怎么进来的?我要报警,我要告你私闯民宅非法侵入。”
贾伟男简直哭笑不得:“甄晓白,昨晚你喝醉了我特意送你回家,可不是什么私闯民宅非法侵入。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甄晓白听得一怔:“我喝醉了?我怎么会喝醉了?我在哪儿喝的?”
“不是吧,你在那个夜市一条街的龙虾摊一个人喝掉了好几瓶啤酒,现在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甄晓白的记忆卡读取失败:“真有这回事?我为什么会跑去喝那么多啤酒,我一般心情不好才会这么狂吃海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