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说到不开心的地方，曲听寒便摸摸他的头小声安慰他。
盛意开心了，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酒，醉意逐渐加深。
台上的歌手唱功不像学院出来的腔调，似乎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他有时候会吼得很大声，有种野生的动听感。
盛意有时候也会看看他。
他来酒吧的目的从来不是单纯地喝酒，更多还有听各种各样富有热情的歌声。
一曲终了，台下却并没有太多的欢呼。这很正常，毕竟是小地方，客流量本来就不多，他唱的还不是现在流行的曲目。
盛意盯着舞台，目光悠远。
他小声地问：“听寒，你还记得吗？在B市，我也是在一个小酒吧里唱歌……”
不是理想中的唱歌状态，昼夜颠倒的时间，无孔不入的压榨，观众随时可能出现的指责，学费和猪猪医药费的双重压力，但是拿起话筒的那一刻，就觉得舞台属于自己。
心是宁静而快乐的。
“我记得。”曲听寒低头看他，声音莫名轻。
“在酒吧的后门，你找到了我，说要和我签约……我被馅饼砸中了……”从那之后，他的人生就开始改变了。
盛意饮尽又一杯酒液，歪过头去问曲听寒：“听寒，当时为什么把我捡走啊……”
网上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众说纷纭，而实际上，盛意自己都不知道。
酒后吐真言，盛意在最不设防的时候问出了心底一直没有解答的问题。
当时的他一无所有一无是处……曲听寒为什么会选择他……
“一一，你醉了。”曲听寒拂开盛意的碎。
“是哦，好像是……”盛意回答他，眼神懵懂迷茫。
“我想去上个厕所……”他扶着江楚惟的肩膀站起来，有点摇摇晃晃的。
“我陪一一去。”江楚惟稳稳牵住盛意的手。
“好哦。”盛意回答他。
盛意拉着江楚惟向前走，走着走着却并没有走向厕所的方向，就像是迷路了。
江楚惟并不纠正，只一步不落地跟着他。
盛意七拐八拐走到了酒吧后门，顺着月光走进了酒吧外的巷子。巷子幽深静谧，狭窄肮脏。
盛意眼神疲惫地靠在墙上，像是一下卸下了所有伪装。
江楚惟走过去搂住他，一下下抚摸他的卷。
“听寒不愿意告诉我。”盛意说，“可能不是什么好听的回答。”他的眼神很是清醒。
刚才的时候，他确实是醉了。
他问出那个问题也是无心之举，但是曲听寒的反应让他奇异般清醒了过来。
他仰头看江楚惟，江楚惟低下头亲他额头。
“你知道他为什么捡我回来吗？你那么神通广大。”他问江楚惟。并不真心，像是期末考试前对苍天的祈求，并不指望真的得到回答。
江楚惟的眼神很深邃，即便在月光下也看不清里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