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更天,侯府派出去寻人的护卫都无功而返,二房亮了一宿的灯,二房夫妇两人急得一夜未睡。
幽兰苑中,子书岁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
待银杏端来洗脸水,小声八卦地告诉子书岁府中情形,子书岁才知道萧锦瑟竟是一夜未归。
“侯爷下了令,不让奴婢们乱传,”银杏叹了叹,将洗脸盆内的毛巾拧干递给子书岁,“小姐今日还同世子出去吗?”
按照原计划,子书岁今日是要与萧必安去庐山的。
可府中出了这事,子书岁也不确定萧必安还去不去了。
犹疑之际,便听容露欢喜地从外头跑进去,“表小姐,世子派人过来催您啦,问您怎么还没好?”
话刚出口,容露便看见床榻上少女半披着被子,坐在床头披散着头发,一副刚起床的迷茫模样。
何止没好,这根本还没起。
子书岁点了点头,迅速地起身穿衣,洗脸漱口。
容露走到梳妆台前,将首饰准备好,“表小姐,奴婢给您梳头。”
期间,萧必安让人来催了两次,一次比一次不耐烦。
子书岁今日穿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披着雪白的狐裘,脸上妆容淡得很,蓝色珠钗垂挂在发髻上,头一晃动,便会响起步摇清脆的碰撞声,整个人既柔美又不失青涩。
萧必安率先上马,等在侯府外,皱着眉多次向府门内扫去。
明明也没等多久,子书岁的动作很快,前后不过小半个时辰,可萧必安没有等人的习惯,他见所望之处还没有少女身影,便对下人吩咐道——
“去同表小姐说,若再不来,她就不必去了。”
齐妄
“是。”
下人刚接了命令,朝府内而去。
下一瞬,萧必安便见不远处,白里透蓝的少女便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走向府门。
萧必安眉色稍霁,却觉得她今日有些不一样,待子书岁走近,他才意识到是哪里不同。
她今日这副打扮,比往常靓丽些,也更显贵气。
但也并不完全是衣着、打扮的功劳。
一个人的气质,是从小培养的,也同与生俱来的家境、教养有关。
子书岁若不显柔弱之态,周身那矜贵的气质便不自觉散发了出来,只是她一旦柔弱,便容易将那贵气压制下去。
子书岁跨出侯府门外,见萧必安一直盯着自己瞧,视线一点都不收敛也不委婉,她奇怪地摸了摸脸,“表哥何故这样看我?”
萧必安敛去眸中情绪,却仍有些不满,“以后不许迟到。”
他言语中的不爽实在明显,子书岁端着汤婆子的小手一缩,有些委屈,“我听闻府中出了些事,我以为今日行程有变,这才睡晚了些,否则怎么敢叫表哥等我呀。”
先是解释,萧必安原本听了解释心底那不快已经散去许多,只是又听见她最后一句话似有些阴阳怪气,他又有些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