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还是认真休息一会儿吧。
随即,子书岁放弃了去找萧必安的念头,拎着被子去了堂屋。
堂屋的炭火还没熄灭,留了最后一点余炭,她又取了些炭火来,将火烧的旺了,再将窗子开了条缝。
最后就在地面边打了个地铺,地板虽硬,但她很快就睡着了。
天边泛起微光,小院子内厚雪铺了一地,完美得连一点人行痕迹都没有。
因为后半夜炭火熄了,窗边灌入冷风,硬生生将子书岁给冻醒了。
她轻咳两声,发现自己嗓子不疼,头也不晕,才放下心来。
她干脆起了床,走出屋去,准备开工。
清晨。
萧必安从床榻上起来,刚将衣物穿上,便觉得哪儿不对劲。
他抬步走到门边,脚步突然顿住,朝脚下望去,发现一地的水渍。
水渍流得很长,源头是从屋外来的,水渍从木门下的门缝处流进来。
不知发生何事的萧必安忍不住皱起眉,他快步走到门边。
门一打开,当他看清门外的东西,踩在水渍上的脚迟迟没有挪开,他怔愣地看着门外这个东西。
屋檐下,主屋门外,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雪人正伫立在萧必安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雪人的脸上有个大大的笑脸,两根胡萝卜插在里面充当眼睛,鼻子是一个竖着的胡萝卜,嘴唇是被切成弯丝状的胡萝卜……
脚下的水,是因为雪水化了,沿着地缝流进了房内。
也不知,这雪人在这杵了多久,是何时堆起来的。
萧必安在院内扫视一圈,看见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少女穿着已经晾干的雪白大氅,正在堆第二个雪人。
此时,子书岁正好转身,看见了他,朝他跑了过去,“表哥!”
她的手上还捏着一个小雪球,两只手被冻得通红,跑的时候也没将雪球给扔掉。
不过跑了几步,她的身子就有些不稳,一脚踩到融化的冰雪上,在萧必安的注视下,往一侧滑倒。
与此同时,萧必安瞳孔一缩,皱着眉,往雪人的一侧跨出房内。
子书岁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手中的雪球不慎掉落,摔烂在雪中。
“呀。”她似懊恼地低呼一声。
几瞬间,萧必安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弯腰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
少女刚刚站稳,萧必安见她双手通红,鼻子和脸颊都被冻得通红,他的声音也覆上几分严厉——
“不是同你说,不许乱跑吗?”
子书岁仰头,不解道:“我没有跑,就在院子里。”
萧必安指了指自己屋外的那个雪人,沉声问,“什么意思?”
“昨日是表哥生辰,我还没有给表哥准备礼物,那个雪人就当是给表哥的生辰礼物啦!”
少女声音欢快,仿佛是对自己的劳动成果十分满意。
而后,她又饱含期待地询问,“表哥喜欢吗?”
萧必安见她眉眼弯弯地望着自己,可他却说不出喜欢两字来,“水流了一地。”
闻言,子书岁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失望中带着几分尴尬,“对不起,我没想到。”
待萧必安转身进了堂屋,便看到那被褥摊在地上。
不等子书岁解释,他又去了那件偏房,一看里面的床榻都散了架,他再次陷入无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