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疏离的询问,让子书岁从伤感中回神,她垂眸的瞬间,泪水从眼尾滑下。
那个在梦中可以救她于水火的人,却没有在现实中对她施以援手,他或许是隔岸观火,明哲保身?
子书岁不知道曾经,他是否有苦衷,她不怪他。
但,她早该明白,能拯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无意义的期盼,不过是她的奢望,奢望这世间还有个能为她做靠山的兄长罢了。
子书岁正欲起身,脸颊却被子书扶暨伸手触了触。
她不解地望去,只见子书扶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子书岁只见他的指腹染上了抹红色,是她涂在脸上的口脂的颜色。
“下去。”他冷淡地命令道。
你是哪个阴沟里的蛆,敢这么叫嚣?
车夫将马车停下。
也是此时,萧必安从楼上下来,站在马车前方,车厢门一开,他便瞧见了马车内的男女。
子书岁毫不眷恋地从他怀中起身,瞥见他腰间那枚象征身份的淡青色龙纹玉佩,玉佩静静垂挂在腰下。
她转身低头的瞬间,嘴角不禁扯出了抹悲凉的笑意。
“太子殿下,可有受伤?”
萧必安敛去眸中复杂,沉声询问。
又好像只是例行公事地询问,实则并不关心,因为萧必安说话时,已经伸手拉住子书岁的手腕,将她安全地带下马车。
“孤无事,”子书扶暨分毫没有马车破了的尴尬,他淡淡地开口,“表兄,这位姑娘是你的何人。”
“表妹。”回答时,萧必安将子书岁挡在身后,阻隔了子书扶暨朝子书岁探去的目光。
子书扶暨注意到了萧必安的小动作,也没在意,只是轻轻一笑,“原来是表妹。”
子书扶暨先前已经听皇后说过,武宁侯府这位表小姐的身世,这般说起来,亦是他的表妹。
闻言,子书岁又往萧必安身后躲了躲。
一点都没有要叫人的意思。
虽然好像有些没礼貌。
萧必安察觉了她的小动作,眼中的阴霾都散去几分,朝着子书扶暨道:“殿下可要一同用些茶水?”
子书扶暨低头,见指尖泛着红,再见子书岁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便联想到了些什么。
只以为她在使什么小手段耍萧必安,子书扶暨没打算提醒萧必安,轻咳两声后道——
“不必,孤还有事,表兄与表妹尽兴就好。”
随即将车门关上。
只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便驶离原地。
萧必安见太子走了,心中竟有几分放松,回过身便见少女眼眸湿润微红,脸颊一侧泛着红,头发也凌乱了些。
他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生硬问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