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倒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萧必安点了点头,便让远侍卫去将干净的衣物取来。
远侍卫走出房门,这间小小的房内便只剩下了萧必安和子书岁两人。
子书岁将湿透后变得厚重的大氅解开脱下,身上的白裙吸了水,贴在身上,将那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曼妙的身段,展现得淋漓尽致。
萧必安没料到她会在此时脱下大氅,视线偶然间落在她的身上,他眸光幽暗,沉声道:“穿上。”
“啊?”子书岁假装不知,一脸无辜,“表哥,很重,而且很冷。”
“冷也穿上。”他不容拒绝地说道。
那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被烈火烧过的焦木,透露出一丝沉闷和压抑。
“好吧。”子书岁嘀咕一声,又将厚重的大氅披在了肩上。
萧必安垂眸,不再看她。
房中的炭火被烧得噼啪作响,偶尔还有一两颗小火星爆出。
室内的温暖上升,但子书岁却真的冷。
远侍卫一时半会儿没回来,萧必安也不说话,子书岁琢磨了会儿,觉得还是得说些违心的话,吸引他的注意。
于是小声唤道:“表哥。”
萧必安听见她如小猫撒娇般轻柔的声音,望向她。
两人面对面坐着,可萧必安人高坐得又直,而子书岁因为冷,整个人都弯了腰,努力靠近炭火堆,故而萧必安是俯视着她的。
见她小脸被冻得惨白惨白,嘴角却弯起,对他说道——
“如果刚才陆公子没有救我,你会救我吗?”
我觉得表哥很好,我相信表哥
她似要追问个答案,眼眸中都透着疑问。
仿佛是对他的回答存有希翼,她的双眸都亮晶晶的。
萧必安就这样看了她许久,一想到崔氏的想法,他便不想给她这个希望。
深怕他一说会,就给了少女一些错误的讯号。
可触及她那双犹如会说话的眼睛时,他又想到了刚才冷眼旁观着她从空中落入水中,那瞬间,他清楚地看见了她的害怕和怨念。
前一刻,她才刚死里逃生。
也或许是不想再看她可怜又怨怼的目光,他鬼使神差地压低声音——
“会。”
话刚出口,他内心便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竟对一个远房亲戚心存善念。
他抬眸,猝然撞进了少女那双带笑的眼眸中。
只见她脸颊上扬起了如桃花般的笑靥,两边的小梨涡第一次对他绽开,犹如含苞待放的梅花。
上一回,还是在侯府时,她对那两个小家伙这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