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嗤笑的弧度淡去,眸光不带温度,“戚岁,你当真对我没有心思?”
以目前少女的做法来看,萧必安有些不信。
闻言,子书岁皱紧了眉,一副被误解的伤心样,“表哥想听什么回答?”
萧必安见她好像又委屈了,少女的情绪变得很快,一会软一会儿硬的,根本不知道他下一秒是不满地怼人还是委屈地哭。
他心中莫名怕她突然哭起来,烦躁地说,“坐下。”
子书岁扭过头去,一屁股坐在硬板凳上,睁着眼睛不说话。
“你不是来上药的吗?”萧必安皱眉,似是嫌弃她手脚慢。
子书岁在心里哼了一声,手上拧开金疮药的瓶口,看着他的手臂,为难地开口,“这样怎么上药?”
萧必安直视着她,一边将外衣脱了,留着里衣。
见他没有脱完,子书岁心里松了口气,他若是脱完了的话,她还得装一个羞愤欲死,那委实有点考验她的演技了。
还好,还好。
她一边心道萧必安还挺保守,一边松了口气,可这气还没完全送完,就见他当着她的面,把那件里衣也脱了。
和那黑色的衣衫形成极致的反差,是他的肉体。
他上身的肌肉线条清晰,都不用上手摸,便知如铁石般坚硬,八块完美的腹肌随着他的呼吸浅浅地起伏。
至于颜色,虽不如少女肌肤雪白,但毕竟没有随军打仗过,总是比军营中的男子要白一些的。
子书岁“唰”地低下头,不让萧必安看到自己的脸色,她佯装着非常错愕和羞涩的声音,“你,你快把里衣穿上!”
“穿上怎么上药?”萧必安盯着她的头顶,难得地生出几分怪异的、疑似愉悦的心情。
“我,我方才是想让表哥把伤处的衣物扯开,你你你怎么,怎么这样?那,那我……”她结巴得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
萧必安幽幽地笑了笑,将里衣穿上,“抬头吧。”
子书岁的下巴缓缓抬了一点,眯着眼确定他穿好了衣裳,才睁开眼。
她咬着唇,颤着手,将他伤处的衣物扯开了些,然后毫不手软地将金疮药粉都洒在了伤口处。
男人未吭一声,子书岁见状,又伸手触了触伤口,将那粉末涂抹均匀,依旧没听见他发出声音。
她笑着夸赞,“表哥真厉害。”
萧必安抬眸,见她眼中都是钦佩之色,一时无语。
他忽想到那日她上药时是昏迷的状态,他在屋外也没听她喊一声疼。
他问,“你的伤,好全了吗?”
子书岁为了博取他的愧疚,半如实半委屈地摇摇头,“结痂了,有时候会不舒服,但好在不是夏天,不会太痒,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语毕,却没有看见萧必安流露出任何愧疚之色,反而皱起眉,询问道——
“你怎知伤口夏日会痒?”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