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那清水河
好一對鍾情的人
雙雙跳下了河
……
編成了小曲兒來探清水河」
6眠之。
這樣的一個我,亦也不會再有了。
一曲唱罷,陳卿言卻並未回後台,而是轉身快步朝著一側的樓梯走去,慶園一共有三層,一層池座,二層包廂,三層則是陳友利為了方便給他們留出的客房。陳卿言不做停留,一股勁兒只奔到三樓。
「小陳!你幹什麼?」陳友利已覺得不對,再顧不得別的,衝著樓上大喊一句,「你別做傻事!」
眾人皆朝著樓上看去,只瞧見那身黑色的大褂毅然翻過欄杆,就這樣落了下來——
6覺。
這大概,是為你唱的最後一回了罷。
我們兩不相欠。
第1o3章豆汁兒
今年天津衛的雪來得有些遲。
臨近年關才下了這麼幾場,卻都不過是沾地就化的小雪,只在地上剩下了一片濕漉漉來,不夠痛快。
「我今兒去慶園了。」
6覺擰了開了床邊的落燈,同陳卿言講話——哪怕不能得到這人的回應。
家還是原來那個樣子,6覺不願請人來整理收拾,自己倒是將家務都一一包攬了,只是院裡的花草不會伺弄,天氣冷了也不知哪幾樣花該挪到屋裡來,凍死了兩盆兒蘭花,裡頭還偏偏是陳卿言最愛的那一盆,著實讓6覺心疼,這才請了一位花匠,時時幫忙來照看些,這才放心了。
那日在醫院,還是葉寒雲與紀則書趕來將跪地不起的自己拽起,到底還是葉少爺果斷些,狠狠給了6眠之一巴掌,才讓這人回過神來。
十餘米高跳下來,沒死。
只能說是老天爺憐憫。
「他什麼時候醒過來,得看他自己的造化。若不能……」葉寒雲沒將話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摁了摁6眠之的肩膀,「你那日總不該扔下他一個人。」
溫水洗了毛巾,6覺拉過了陳卿言的手,仔細的為他擦著。「說實在的,還是你唱黃鶴樓好聽,他們唱的我總覺得不是那個滋味兒。還是我聽你唱的慣了,耳朵也養的刁鑽了?」
6覺說著,便將陳卿言的手抵在了自己的唇上,輕輕的吻著。
「你聽話,總得再唱給我聽一回。」
陳卿言就這樣昏沉的睡著,足有一個星期了。葉寒雲也幫忙邀了自己熟識且信得過的西洋醫生來看過,但也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紀則書那日說了一句話,算是提點了6覺一句。
「他跳下來時自然就是不想活著,現在恐怕也是,他自己不願意醒過來,總得要你告訴他,那些都不是真的才對。」
於是這屋子裡便總能聽見6覺自顧自的言語。
「陳卿言,我今日吃的餛飩,你最愛吃的那家攤上的,你饞不饞?」
「三姐今天來看過你,說你瘦了不少,還誇我將屋子收拾的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