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成都督了啊。”皇帝似乎有些迷茫。他立慕容泫为太子之后,知道自己必须要权力支持这个儿子,倒也不是有多爱他。兄弟相残,慕容泫和慕容明先动的手,他做父亲的真心很不得将这两个逆子给杀了。可真的要是杀了,那起的祸患远远大于兄弟相争。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下来了。
既然支持慕容泫,那就要彻底的支持。这种事可一不可二,再来机会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都要被败完了。
慕容奎吸取了石虎立幼子,不好好增强皇太子的实力,导致其他年长的藩王起兵造反。
胡人的特点就是赤~裸~裸,生了一群儿子,要是上位的压不住下面的那群如狼似虎的兄弟,那么结局就是被这群兄弟给分吃了。
慕容奎再次立太子之后,基本上就不管事了,军政大事全权交给慕容煦处置,他自己呆在寝宫里头一副养老的模样。
儿子长大了,而且已经出现了新的头狼,他也已经年老,干不动了。
宫内的人没有谁不知道皇帝和皇太子之间的暗潮涌动,听到皇帝这句里头似乎有别的感叹,立刻吓得半死,脑袋都恨不得挂在胸前,只当做自己是会喘气的牛羊,什么都没听到。
“……”皇帝看着秦萱把孙子背到里头,他也没有召人来见,直接带着人就走了。
当年他对这个年轻人还挺欣赏,觉得自己的儿子眼光不错,可以媲美伯乐。可是现在么,心绪复杂啊。
库带逃学出来找秦萱,结果又被送了回去。师傅见着睡得口水直流的小皇孙,脸皮上抽动了好几下,面色难看的厉害,秦萱知道自己儿子是把人给气狠了。可是她也不好求情。孩子原先就做得不对,她和慕容泫没有教育好,自然不敢求情了。要不然以后师傅也真的不好下手教育孩子。
库带被秦萱抱在怀里,那边师傅气的胡子都要吹起来了,他没有半点危机意识,睡得很是香甜。
秦萱看不下去,把怀里的孩子摇醒,“皇孙,醒醒!”
库带睡的香,被摇了好几次,他才迷糊糊的揉揉眼,闻到她的味道,还蹭了两下。
“皇孙醒了?”师傅阴沉着脸问道。
师傅是慕容泫亲自选出来的,学识渊博出身清白不说,为人也是刚正不阿。
库带其实有些怕这个师傅的,对于中官他看不顺眼可以打可以骂,但是对着师傅,他就不敢了。
库带顿时一个激灵醒过来,惊恐的看着师傅。
师傅对秦萱拱了拱手,“还请都督避让一二。”
秦萱知道,这是要责罚孩子了,她这个“外人”在场不好,而且见到库带被罚,也有损天家颜面。
库带拉住秦萱的衣角嚎啕着死活不撒手,师傅让中官把库带的手扯开,而后让秦萱到书房外,过了一会,几个壮实的小子就被拖了出来,按在地上扒了裤子。
汉人的裤子是两条裤腿吊在腿上,没有裆的。但是胡人因为要骑马,用汉人的那种袴非得双腿磨的血肉模糊不可,所以穿用的裤子都是和裆裤,所以脱的时候也很麻烦。秦萱看着中官们把那些男孩的袍子撩起来,几下扒了裤子,白花花的屁股就排成了一排。
然后库带被领了出来,看着这群小孩趴在地上露出屁股。
“打!”一个领头的中官喝了一声,然后那些手持木仗的中官们对着那些小孩子的屁股就是一顿霹雳啪啦。
常说大人打小孩屁股,就是竹子炒肉,还真是形象。打小孩的东西只要爷娘没想着要打死,都不会拿粗壮的木棍来,都是那种荆条,打在屁股上面霹雳啪啦响个没完没了。
那些小孩子都是库带的侍读。库带是皇孙,父亲还是皇太子。他比起那些堂兄弟来可不是普通的宗室子弟。所以师傅打谁也不能打他,既然不能打本人,那么就只能处罚他身边的那些侍读了。
这些侍读都是从鲜卑贵族家里选出来的,身份也是非常好。但是现在,被人按在地上打板子,那场景滑稽的很,看的库带挂着两串鼻涕,连哭都忘记了。
秦萱在一旁看着,也只有让师傅去管教。要是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那么到时候就真的成害人。
库带逃学的消息传到慕容泫的耳朵里头,对于师傅的管教,慕容泫一句话也没说,他让人给师傅送去了一箱珠宝,以示嘉奖。
这点上他和秦萱是一样的,孩子是需要关系和宠爱,可是过头了就成了害人。
库带瞧瞧父母,不管哪一方都没有支持自己,反而对管教自己的师傅多加嘉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自己错了,只能好好的挨罚。以后学也规规矩矩上了,也不想着老是往外头跑了。
秦萱还没舒口气,回头自己身上就又有事了。最近秋季来了,秋季主杀,是贵族们狩猎的好时候。
这会讲究个天人感应,做什么事都可以对的上时辰。春季是万物复苏野兽繁衍的时候,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打猎,要等到秋季,万物萧杀的时候,才能开始。
不过这些规矩秦萱自己根本就没守过。
皇帝要打猎,那么头一个安保问题就十分重要。优势安排人,又是派人提前在那块地方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