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恢在堂中坐了许久,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李同光这两日的种种表现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站错队了。
初国公府突大火,来人禀报说是侯爷让放的,他忍了;文武百官不停上表要迎二皇子回来主持国丧,送安帝入皇陵,他压下了;他要兵围那沙西部军营,他也给他调了。
如今军营里两军对峙也有一日了,眼看着就要兵刃相接、血流成河。他派人请了他两次都回禀说连侯府门都没进去,他只好亲自来了。
要是邓恢有那问鼎的心,这天下早姓邓了,只可惜他没有,也从未想过让这江山改姓。
李同光换上了铠甲,去见了邓恢。
邓恢一看他这架势就有了主心骨,虽然李同光看着年轻可谋略、胆识、武功皆在他之上,这也是他不敢反的原因之一。
李同光看他如坐针毡的样子,也没废话:“走……去沙西部军营。”
邓恢到了嘴边的话被他自己硬生生压下了,心里佩服:看来这侯爷这两天也并没有荒废军务啊。
沙西部军营,除去被初贵妃和初月调走的士兵,还剩下四千余人。
邓恢和李同光带来的沙东部和羽林卫有五千人,气势上是远胜沙西部士兵的。
本来李同光下的令是让沙西部灭族,那天去禀报的将领留了个心眼,所以和邓恢说的是初国公谋反,领兵包围沙西部军营。
那个将领现在就在李同光下的位置,他看着李同光探究的眼神一点不怵,反而更恭敬了几分。
李同光骑着他的白色战马,手握青云剑进了沙西部军营,包围的士兵看他来了纷纷让道列于身后。
“李同光,你终于出现了,还以为你要躲他们身后当缩头乌龟呢。”
“唰”,青云剑出鞘,众人还没作出反应,刚刚说话那个将军的头颅滚到了他们的脚下。
别说沙西部的士兵,他们自己人都吓了一跳,侯爷的剑也太快了,出手也太果决了。
“闭上你们叽叽喳喳的乌鸦嘴,初国公谋反已被我扣下,初国公府的大火是给众人的警告,你们若还一意孤行跟着姓初的为非作歹,这个将军的头颅便是你们的下场。”李同光语气冰冷,目光更是盯着人寒毛直竖。
但沙西部的儿郎也都是当年跟着初国公在战场上流过血,拼过命的,里面自然也有不怕死的。
有一个副将站了出来:“初国公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公,圣上也待他礼数周全,他的女儿更是受宠的贵妃,他何须谋反?侯爷,你有证据吗?若空口白话,我等今日就是死在这也要为国公讨要一个说法。”
“对,要个说法,要个说法。”后面的沙西部众人也纷纷附和副将的话。
“我带羽林卫亲自在初府酒窖抓的乱贼臣子初月和初贵妃。”
“你们猜,我怎么找到的你们初府酒窖?”
李同光鬼魅地笑着,然后拿出一块玉牌,这玉牌正是初国公给他的那块。
“你们国公亲自认罪将玉牌交于我,又带我去的酒窖,国公大义灭亲,我才顺利抓的那两个逆贼。”
“哦~对了,初月和初贵妃为什么是逆贼呢?”
“你来告诉他们。”李同光指了指之前那个擅自篡改他意思的将领,他想试探这个人有几分本事,堪不堪用。
“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