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潇手一搪,挡在了凛笙面前,炎天瞿忙瞪了炎天卓一眼厉声道:“你再浑说就给我滚回去。”炎天卓哼一声退了一步。
炎天瞿又忙转身对尘潇道:“师弟年纪还小,规矩没学好,我一会罚他,还请尘潇阁主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尘潇脸色未改,淡淡道:“没事,他的伤还没好,还是不要罚他了。”说完便转身向芜幽走去。
“尘潇,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就应该教训一顿。”说着凛笙便拔出佩剑对准了炎天卓。
接着便是,刷刷一阵拔剑的声音。
尘潇稍稍侧头,指尖微弹,凛笙手握的佩剑应声飞了出去,一个转弯又插回了自己的剑鞘。
众人纷纷哗然,在炎天瞿的示意下也刷刷地收回了自己的佩剑。
“芜幽姑娘刚把诸位治好,若再伤了可白费了她一番苦心。”尘潇没有回头,径直地继续向芜幽走去。
芜幽从始至终观察着尘潇,见他向自己走来也迎上前去对众人道:“是啊,都是为了魅哭草而来,也别伤了和气。”
众人听芜幽说话,都各自走开了。只有凛笙站在原地把拳头捏地咯咯直响。
“芜幽姑娘的声音,与一位故人很相似。”尘潇对芜幽道。
芜幽看向尘潇,若有所思地问道:“是么?什么样的故人?”尘潇没有回答,而是反问芜幽:“姑娘的铜铃怎么不见了?”
芜幽皱了一下眉,她现眼前这个人竟然有如此惊人的洞察力。
在那么混乱的场景下竟记得自己身上还有一个铜铃。而刚才被冒犯,也没改变他淡雅的表情,这个人很不简单。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芜幽心中暗想。
“刚刚去凝飔崖的时候弄丢了。”
尘潇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问道:“姑娘明日可愿与我们同行?”
“哎!对呀,反正你也是刚下山也没地方去?随我们回凌潇阁可好?”凛笙听到两人对话也不气了,忙跑过来问道。
尘潇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对芜幽微微一笑。
芜幽微微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尘潇便将芜幽安排在布篷中休息,一个人出了院子向远处的平丘走去。
树影落在浅草上随风而动,弯弯的月亮在云朵中穿行。
夜虫的鸣叫使寂静平添一份热闹,使人不觉感到舒畅。
微风拂过,袭来一阵浅草与树叶的刷刷声,尘潇浅笑道:“你,劳累了几日怎么也没睡?”
凛笙刚要半躺在树杈上望月,听尘潇询问忙将衔在口中的青草从嘴里拽出来,附身看着尘潇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等明天才走?”
“芜幽姑娘让他们休息一晚,想是明天早晨还要查诊一番的。”
“那些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还管他们?那个什么炎天卓,都那么说你了,你不生气么?”凛笙愤愤道。
尘潇抬头望着他笑道:“争是非者,难辨是非。与这样的人争执,还剑拔弩张,岂不是连他都不如了?”
凛笙哼笑一声,一个飞飘从树上跳了下来:“你这话说得对,与那种连是非都分辨不清的人争执确实很蠢。”
“明是非者,遇事必先自醒。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切莫冲动,也不要逞无畏之快。”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名派正宗,我看就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小人,你昏迷的时候那个炎天卓就冷嘲热讽。你念故同门之情帮他们,他们可未必领情。”凛笙一口气算是把心中的不满都泄了出来。
尘潇望着他淡淡道:“这几天你受委屈了。”
凛笙抿了抿嘴,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被尘潇的这一句话简单化解了。
“哪有什么委屈,能跟你出来历练,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担心你。”凛笙抬眼蹙眉又道:“你体内怎么会有邪毒呢?是不是强行破关出来走火入魔了?”
尘潇转过身去望着月亮道:“可能是吧……”
“你都好了吧?”
尘潇点了点头。
“这次还好遇到了芜幽,不然真不敢想象。”说着凛笙绕到了尘潇前面又道:“不过,她毕竟来历不明,你怎么愿意邀请她与我们同行呢?这不符合你谨慎的风格啊。”
尘潇睨了他一眼道,“我只说同行,可没说回凌潇阁。”
“我……”
尘潇见他紧张起来,笑道:“不过,你入凌潇阁也不符合我的风格。”
凛笙见尘潇调侃自己,这才放下心来,道:“我……我刚才只是想说,芜幽其实挺奇怪的,你不觉得么?”
“怪,当然怪。不过我们每一个人对于其他人来说都很奇怪。也就不奇怪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凛笙挠了挠头又道:“哎,你说她的声音像你的一位故人,她不会就是你苦等的故人吧。”
尘潇笑道:“故人?我何时苦等过什么故人?”不等凛笙回答尘潇已经悠悠转身往回走去,边走边道:“更何况这大荒之中又有多少故人可以归来?”
凛笙急忙追上来道:“那就好,我到是对芜幽很感兴趣。”
凛笙神采奕奕地过了尘潇,尘潇一手提住了他的后领将他提到自己的跟前道:“你不要见到一个姑娘就感兴趣,都把人吓跑了。”
“我只是好奇她面纱下面是不是绝世容颜,哈哈。”说完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