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之的半边心脏突然觉得有些酥麻,她连忙揉了揉自己的脸,心想,一定是喝多了!
此刻的司玉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因为——他走神了。
他想起了自己梦中唤过的名字——之之,远比“穆之”亲昵缱绻。
他的耳根突然烧了起来。
东白不经意间看到了,心里咯噔了一下,在主子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从没见他脸红过,可最近他总是能时不时看到主子耳根泛红,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他睡醒之后,可今天总感觉是跟穆之有关。
想到这里,东白颤抖了,难道主子情窦初开了?
不能吧?主子要是但凡对男女之情有点兴,长老们也不至于如此头疼了。
好在司玉耳根上的红晕很快就褪了下去,东白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一定是错觉,还是别瞎操心了。
“客官,热水和衣物都准备好了。”就在这时,店小二颠颠地跑了过来,热情地道,“是哪位客官要沐浴?这便随小的去吧。”
穆之瞥了眼衣着干净整齐的司玉和东白,很有自知之明地站了起来,跟着小二进了房间。
穆之走后,东白总算能畅所欲言了,“主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穆姑娘不是想去云州吗?我们便送她一程吧。”司玉不急不缓地道。
“……要送她去云州您怎么不早说啊?”要知道他们可是跟了穆之一路!若不是主子迟迟不愿现身,他早就冲上去告诉她她走错路了!
本以为主子只是看在收留之情的份上顺路护送她一程,没想到他心里想的竟然是送佛送到西!
东白觉得自己白走了一个月的路!
司玉撇开头,假装没有看到东白郁闷的小眼神。
刚开始跟着穆之,纯粹是因为那些荒唐的梦境,更何况他此次出门也并无固定的行程,所以便跟着想要探究一二。
而刚刚他其实是临时起意,因为他实在怀疑以穆之这多灾多难的体质,她能不能活着走到云州?
毕竟这才一个月,她就已经从衣食无忧的第二寨贵客沦落成即将饿死街头的乞儿了……
此时此刻,穆之正在沐浴,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舒服地沐浴过,别提多享受了!可她越觉得享受,就越是恨得咬牙切齿!
要不是梦里那该死的男人,她何至于遭这些罪?
穆之虽然磨着牙,但精神却放松了不少,不知不觉竟靠着浴桶打起盹来。
“之之……”梦里她在床上睡觉,有人附在她耳边温柔唤道。
之之你妹啊!
之之也是你叫的?!
穆之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