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本已无忧无虑,潇洒肆意地年纪,却遭遇大战,痛失如亲兄弟般的师弟,如父亲般的师父。”
“小的那个,还可以痛哭一场,可他呢,却只能隐忍着所有的悲痛,照顾着自己的师弟。”
“因为他一哭,昆仑虚就会乱了,所以,他不能悲伤。”
“面对仇敌,他只能默默地藏起剑锋,把仇恨埋藏于心底。”
“因为,一旦选择报仇,四海八荒就会再次陷入动荡,让他原本安稳的四海八荒,再次陷入大战。”
“若是执意报仇,师弟与师父,就白白牺牲了,这绝非墨渊上神和令羽上仙所愿。”
“为了师父的遗愿,为了师弟能够牺牲的有价值,他只能选择放弃复仇,隐忍心中的悲痛。”
“后来,在他还没从师父和师弟仙逝的悲痛中走出来,小师弟不见,师父的仙身也不见了,做为大师兄的他,满心的自责,满心的负疚,满心的懊悔。”
“七万年,整整七万年,四处寻找师父的仙身和小师弟的下落,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无数的挣扎,无数的失望。”
“这样的经历,这样的隐忍,不是人人都受得了了的。”
蝶心抿着嘴巴,脸颊有些松弛,“墨渊上神的事,他对白浅上神,是充满感激的”。
“因为司音姐姐,做了他一直想做,却又做不到的事。”
蝶心慢慢地抬起眼眸,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你说,你羡慕他,我是真的不明白,我觉得,他应该,羡慕你才对”。
白真咧着嘴角,苦涩地淡淡一笑,“羡慕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你这般幸运,年少不知愁滋味,十几万来,一直顺风顺水,求仁得仁。”
白真再次咧着嘴角,苦涩又惆怅地笑了笑,“是吗?可这世上,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求仁得仁”。
蝶心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慢慢地抬起眼眸,眼珠四处转了转,轻轻抿着嘴唇,“那他,有什么好羡慕的?”。
“他若寒冷,有人为他来披衣,他的心若冷,有人为他取暖,”
“而且那人,是我求而不得,他却可以轻而易举,难道,我不该羡慕他吗?”
玉儿看着白真的样子,有些心疼,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四叔,你曾有求而不得吗?”
白真依旧惆怅地笑了笑,转过头去,看着玉儿,“曾经,有只小狐狸,呆在冰雪里,曾经,有个人路过,却未曾搭理过那只狐狸,而却关心一条鱼,为他披衣”。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我不太明白”,蝶心伸长脖子,仔细地打量着他。
白真回过头来,眼睛紧紧地看着蝶心,神色更加清冷,沉默片刻,“你,你,如此信他,如此依赖他,现在,你还如此懂他,难道,不值得羡慕吗?”。
蝶心睁大眼睛,看了看他,眼睛有些松弛,身子慢慢地往后缩了缩,慢慢地低下了眼眸,头随着眼眸,慢慢地低下头去,抿了抿嘴唇,咽了咽口水,轻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