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本王到凉州已有几日,为何本地的乡绅富商无一人拜访?”
“这”朱镇山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哎,他岂能直言不讳,道出众人皆视其为无用之皇子,被贬至此地,故无人愿与其结交?
不能!王爷面子不是面子的吗!
“传令下去,后日邀集众乡绅富商至府衙相聚,本王欲借此机会,与诸位相识一番。”
宋昭宁心里冷笑,眉宇间闪过一丝锐利之色。
那些人什么心思她自然清楚。
据李青打探回来的消息,凉州商会由八大世家把持,彼此间错综复杂,利益纠葛深重。
“今年府衙所征收的商税为何仅及往年一成之数?”
凉州为北地边陲之地,紧邻蒙国,其商贸流通之盛,理应使商家获利颇丰,按照惯例,商家应缴纳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二作为过税,然而,今年税铺上登记的商税数额却远逊于往年。
朱镇山向宋昭宁禀告道:“今年灾情肆虐,对商户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许多商家都未能如期上缴税款,即便是下官派人催促也不尽人意。”
“下去吧。”再问下去也问不来个所以然,宋昭宁揉了揉眉心,挥手示意。
“是,那下官便下去着手邀请商会八大当家。”朱镇山说完便拱手弯腰告退。
“李青。”待朱郡守离开后,宋昭宁将门外的李青唤至身前。
“继续深入调查八大世家的底细,特别是他们之间的仇怨,以及各自在凉州商贸中的软肋和威胁。”
“遵命。”李青应声答道。
“爷,不好了,娘娘突然晕倒了!“银春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闻言,急忙起身,步伐匆匆向外走去,边走边关切地询问:“怎么回事?”
“刚刚我娘派来的小丫头告知奴婢,不知为何原由娘娘突然晕厥过去了。”
“府中并无常驻府医,但我娘已差遣小厮前往回春堂急请大夫前来诊治。“
两人刚到颜母院中,正好撞到赶过来的老大夫。
老大夫背着医药箱向宋昭宁恭敬行礼:“参见王爷,小民乃回春堂坐堂大夫李青松。”
“免礼,速速查看我母后状况如何?”
大家一起进到屋中,只看见颜母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微蹙,面色憔悴苍白。
李大夫见状,连忙上前行脉。
宋昭宁在此空隙询问刘嬷嬷:“母后为何突然晕厥”
“前刻刚刚为娘娘呈上膳食,娘娘今日似乎胃口不佳,仅食用了少许。我担忧她的身体,便试图劝说她再多进食两口,未曾想娘娘突然呕吐不止,吐完后就不省人事。”刘嬷嬷双眼含泪,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向宋昭宁哀声禀报
她心中自责不已,暗自懊悔若非自己执意劝说娘娘进食也不会这样,要是主子有什么事,她也不活了。
宋昭宁面色有些怪异,怎么听起来像怀孕一样呢,我去不会老蚌怀珠吧!
咳,不算老蚌怀珠,颜母其实正值盛年,不过三十余岁而已。
她赶紧看向李大夫看看他怎么说。
李大夫再仔细地诊脉之后,便起身神色郑重地禀告:“回禀王爷,经老朽诊断,娘娘目前体质较为虚弱,加之近日天气炎热,导致食欲不振,体内阴阳失衡,乃为中暑之症。”
“待老朽为娘娘施针救治后,娘娘应能苏醒。后续老朽再为娘娘开具几剂对症的汤药,调理身体,娘娘定能早日康复。”
听到李大夫的话,宋昭宁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