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的舞就是这首礼仪之邦。
女人长长的发松松束在脑后,随着舞姿轻摆,非常优雅柔媚的舞蹈,将汉朝的礼仪文化渗透其中。
江赫琛本身对这个不感兴趣,他是理工科,没什么敏锐的艺术细胞,可当她举着宽袍旋转的时候,他眯着眼竟然看痴了。
跳完后,她就站在他面前笑得腼腆,“好看吧?”
“好看,好看极了。”他伸手轻抚她额前的发,嗓音都有些哑。
顾冬凝脸上的笑容就随着他的话音在他眼底绽放,漂亮的夺目,让他忍不住就想要收藏,收藏一辈子。
她张开手臂在他身前旋转了一圈,“赫琛哥,结婚时候,我穿汉服出嫁吧?”
“好。”
他应下,只要她想要的,他都给。
无论是西式婚礼还是传统的中式婚礼,或者中西合璧。
哪怕只是她的小女儿心思,他也毫不犹豫的全数收藏起来,一一满足。
可到最后,却是他先违背了誓约。
他放在心脏最深处去疼去爱的女人,唯一一个,却在她心心念念等着嫁给他的时候,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缘分。
凌叔说已经到了现在,让他再忍一忍。
可到底,他们都不知道,江家的产业对他而言一文不值。
他从来不想要这些,可却不得不背负起江家大少肩上负担的一切,从妈妈被送进精神病院起的那一刻,他都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包括,她。
没有人能够知道江赫琛心里那种挫败感,内忧外困,逼着他只能暂时的放开她的手。
夜深人静,他每每回想都在问自己,他做错了吗?
可直到今天,他也不敢轻易的去否定当初的决定。
那天他是想跟冬凝彻底解释清楚的,可后来凌叔给他打电话,只匆匆说了句,“夫人被送往精神病院了,你赶紧回来。”
当时他都顾不上任何解释匆匆忙忙就往回赶。
江赫琛知道,自己母亲根本没有任何精神问题,能那么做,要的无非就是控制,当时江家的股权震荡的厉害,妈妈手里握着的是当初起步时姥爷投入的原始股份。
后来就全数转到江母手上,可随着江家规模不断扩大,利益纷争也愈发严峻,倘若江父还健在倒好,可一年前江父突发脑溢血去世,内部股权争夺就更是激烈,那些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江家靠夜总会起家,玩得自然是黑白通吃。
凌叔既然给他打电话,江赫琛明白,如若不是事情凌叔控制不了了,断然不会这样焦急的让他回去。
可江赫琛怎么也没料到,事情已经严重到再不给他转圜的余地,直到今天,江母还在精神病院里住在,虽说生活上不会难为她,却几乎跟坐牢没有区别。
困在那样一方天地里,进得去,出不来。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赶到精神病院想要带她离开,可妈妈却抓着他的手,哭着说,“赫琛,你让妈妈住在这里,我怎样都没关系,可是你们不能有事。你不能放手,你不要以为你不要江家的产业他们就会放过我们,你弟弟妹妹还小,以后要怎么办?”
以后要怎么办呢?
他只知道,他一旦点了头,就再无回头的路可以走。
妈妈把自己关进精神病院,他们兄妹便成了她手里股权的唯一处置者。
他一天处理不好江家方方面面的事情,妈妈就一天不能走出那个牢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