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斯扬饿狼一样懒懒地舔舐牙齿。
“至少得比她骚个十倍起吧。”
朱韵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带进了沟里。
叮咚一声,电梯停在四楼。
这里不像寻常酒店,房间都是木门,雕刻着各种花鸟龙凤纹案,散发着深沉浓郁的香气。棚顶奇高,每四五米悬挂一红灯笼,色调发暗,将环境映得更为幽秘。
朱韵跟在李峋身后,心里砰砰直跳。她思忖要不要回大堂自己单独开一间房,但最初的时机已过,现在再走总觉得有点别扭。
……那一起住别扭吗?
还没等她想出答案,李峋已经开了房门。
这店外面看着其貌不扬,估计钱都投在内部装修上了。房间虽然不是套间,但面积足够开阔,两张单人床,后面是一幅巨大的工笔荷花图,旁边是两扇镂空木屏。
李峋进屋直接去了洗手间。屋里很暗,朱韵去拉窗帘,惊讶地发现对外窗户是封死的,只有最上面的一排小横窗可以看到外面,其他都是挡住的。
朱韵回门口开灯,一打开倒好,屋里的灯光也跟外面一样,荷花图顶上一排暗沉沉的红灯笼。
朱韵心里狂汗,这屋一点也不像干好事的地方。
李峋洗了把脸出来,从地上捞起自己的包。一个黑色的双肩包,朱韵从棱角判断里面装的一定是笔记本电脑。
果然,李峋下一秒就掏出了电脑。电脑一拿出来,包立马就瘪了。他把电脑放到桌子上,没有开机,先掏出烟来抽。
朱韵也不知道该说点啥,为避免尴尬,也进了洗手间。磨磨蹭蹭整理半天出来,正好看见李峋扔在地上的包,顺手捡起来。
就在她将包拿起的一瞬间,从包里掉出一个东西。准确说应该是一“片”东西。它扣在地上,待朱韵翻过,看清那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了一般。
那是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一只金毛状元在台上演讲,拽得没天没地。
朱韵早就忘了这一茬,忘得一干二净。她在数年前将照片封印在钱夹的最深处,就算钱夹被人顺走了,她也没有想起来。
照片有明显的污渍和折痕,应该是他怕存不住,所以直接塑封起来了。
他拿到照片为什么不告诉她?
不……应该问他为什么塑封这张照片?
或者他为什么会随身带着它?
要问的问题太多,反而无从开口。
早知道就躲在洗手间不出来了……朱韵心想,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尴尬的。
朱韵回头,看见李峋靠着桌边抽烟。
他跟她不同,他永远都不会感觉到尴尬。
某一刻她忽然感觉,他们之间像是在进行一场极其幼稚的游戏,无聊透顶,可他们却玩得无比认真。
朱韵明知故问,“照片怎么会在你那?”
李峋低声道:“我的东西在我这,有问题么?”
朱韵:“怎么就是你的东西了?”
李峋:“不然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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