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夜里你们相见的时候，我就看着呢。”
梁桥笑容略淡。
“吃饭吃饭。”
凤儿忽然有所感，但不是很明确，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你来大理多久了？是来办什么事情的？”
梁桥本来是有一肚子话要说，如今场面，有很多也就咽了回去。
“还不都是公事，到处奔忙。”
凤儿怔怔看着他：“怪不得，你可瘦多了。”
梁桥握了握她的手，心里一下子好暖。
“我没什么的，只是跟着首座大人做点杂事罢了。”
“是零余子首座吧？都是熟人。这位首座可大方呢，他来见凤儿，都会给我们包红包。相比之下，那庄……”
小姐妹说着，忽然被扒拉了一下，是常欣悦举着勺子去舀盐水豌豆，他手不稳，一路弄洒好多。
豆子带着汁水，在桌子上蹦蹦跳跳，洒了小姐妹一裙子。
“你小心些。”
小姐妹把整盘豌豆都推给常欣悦。
“吃豆子不识数，变成小傻子。”
常欣悦把剩下半勺的豆子倒进碗里，用筷子夹起一颗。
“姐姐，你听说过大理有一种鬼，叫做哎哎呀呀吗？”
岂止小姐妹没听说过，满座谁人也都不知道有这种故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过来，常欣悦把豆子放回去，压低了头，神神秘秘道：“从前啊，有一个女子特别馋，见到人家有好东西，她都要吃，吃不到就发坏心，弄坏了，大家都别吃。”
小姐妹聚精会神盯着他。
“后来呢，哎呀你快说。”
“就是啊，讲故事不要说一半留一半啊。”凤儿说完，忽然被捏了捏手，不由得抬头看去。
梁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心思似乎已经不在故事上了。
“你好好吃饭。”
他气声说。
那边常欣悦更加压低了声音，凑到小姐妹身边，两个挨在一起。
“大家都特别讨厌她，但是都拿她没办法。直到，有一天晚上，打了好大的雷，闪电把城东一个大户人家的牛棚给烧着了。大户人家知道救不了了，也就回去睡觉。第二天他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居然发现有一个人趴在牛棚里！你猜是谁？”
小姐妹怔怔摇头。
“不会是那嘴馋的女子吧？”
“对！就是她！大家赶忙去救，却发现她的嘴巴对着牛的嘴巴，正在亲嘴！所有人哈哈大笑，她被笑得急了，一用力，把嘴巴从牛嘴边扯开，满嘴鲜血喷出来！原来她力气用得大了，居然把舌头扯掉了半根！”
小姐妹缩了缩脖子。
“真恶心。”
“恶心的还在后头呢！你猜她为什么要跟牛亲嘴？大家都不知道，却有一个老人道破天机。原来闪电烧着了牛棚的时候，有火烤牛肉的香气传出去，女子忍耐不了，居然跑来牛棚，撕扯牛肉吃！可是那牛还没死透，忍不住疼，便一口咬过去，正巧咬到女子的舌头。可是牛很快就死了，女子挣不脱，就这样跟牛亲嘴亲了一晚上，舌头都丢了。”
凤儿从饭碗里抬起脸来。
“好惨啊，那她还能吃东西吗？”
“东西是吃不成了，所以她也就死了，变成了鬼，每天晚上游荡在房前屋后，看见谁家煮好吃的，就哎呀呀的想要，人们就管她叫哎哎呀呀。”
常欣悦重新抓起筷子，偏一偏头看小姐妹。
“姐姐，你说，她舌头要短一点就好了，就不会这么惨了，是不是？”
小姐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你讲的故事真烂，我才不要听，吃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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