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清河浑身忧郁的气息尽数散去,谢承泽这才终于觉得轻松了许多,“解释清楚就好,你每次看到本殿都跟碎掉了一样,弄得本殿实在有些不自在。”
碎掉了?
意会了其中之意的苏清河,不禁失笑一声,暗道这个形容好生奇趣又贴切。
气氛终于缓和了,谢承泽这才看向盛依人,谈起了正事,“本殿这次找你,确实有事。商人消息一向灵通,你替本殿打听一下,豫州、云州和辽州是否有哪处山脉曾有过自燃现象,或表层有黑土,夏季时山表温度尤为的高。”
他这次归京,特意去瞧了建安江山图,既然益州有岷江,豫州有王屋太行,那么豫州、云州和辽州便很有可能有煤矿……
谢承泽不知道建安王朝哪里有煤矿,他那个世界煤矿资源多的地区,他就只记住了山西、焦作和鹤岗,对应的也正是云州、豫州和辽州,能不能找到煤矿,就只能看运气了。
盛依人虽有疑问,但也还是细心记下,“是,殿下。”
“另外……”谢承泽欲言又止。
盛依人见他犹豫,不由眉眼一展,笑道,“殿下尽管说便是,草民若能办到,必然倾尽全力。”
这可是你说的哈!
谢承泽立马蹬鼻子上脸,“本殿欲组建一支远征商队,进入吐蕃往西再寻人迹,传播我建安王朝文明的同时,顺便寻些利于民生的新粮种,只是礼部尚书看起来十分不愿揽此重任,要不你劝劝你爹,让他给礼部尚书吹吹耳旁风,如果再不行,干脆把他踹了,让你爹上位吧!”
“咳咳咳——”盛依人再次咳嗽起来,震惊地看向谢承泽,“殿下,您、您——”
二殿下怎么知道她爹是礼部侍郎的?!他又何时知道自己女扮男装的?!这件事可只有苏清河知道啊!
谢承泽眨眨眼,扬起的小脸蛋上,明明尽是无辜单纯,却不知为何又透满了奸诈之色,“怎么了呢?”
难道姑娘你想继续隐瞒身份,行那欺君之罪吗?
盛依人:……
见盛依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谢承泽学着她刚刚的模样,语气铿锵地点道,“殿下尽管说便是!草民若能办到,必然倾尽全力!”
盛依人:……
真是够了,为何二皇子真实是这样的人啊!这和她以前见过的完全不一样啊!
盛依人欲哭无泪,推辞道,“民女不过一介女流,如何管得了那朝堂之事?怕是一开口,便会被父亲斥责多管闲事。”
“无碍,你不是商人吗?应该懂得。”谢承泽表示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什么男流女流,与这根本无关,你若说不通,只能代表你开的筹码不够。”
他贱兮兮地指点道,“礼部尚书的位置由谁坐,那就是本殿张张嘴的事情,既然他不愿意,那就换个人坐好了!”
盛依人:?
你确定这是筹码,不是威胁???
“民女试试吧!”盛依人只好应道,而且她也很好奇,吐蕃往西的地方还有什么,若这远征商队真成了,或许她也可以掺和一脚,率先把握商机一举成名。
聊完远征商队的细节后,天色已黑,谢承泽这才起身告辞,“今日便到这里吧,本殿回宫了。”
盛依人想起什么,好心提醒道,“殿下,此时宫门已经落锁,您还能回得去吗?”
谢承泽“哦”了一声,“小事,本殿的护卫武功高强,可以背着本殿下翻墙回宫。”
盛依人:……
二殿下,您可真是不拘小节啊!
盛依人和苏清河起身送他,谢承泽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又连忙转身回到茶桌前,轻咳了两声道,“本殿能带走这个吗?”
盛依人和苏清河看去,发现他指的是红木食盒。
要这食盒做什么?
苏清河虽有不解,但还是点点头,“殿下自便。”
谢承泽当即露齿一笑,飞快地将那几碟糕点收拾进红木食盒中,而后哼着快乐的小调儿离开了。
盛依人、苏清河:……
看来二皇子殿下,是真的很喜欢吃甜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