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书册以话本故事的方式,记录了杨尚书所有贪污官银和名画珠宝的藏身之地,因为数量过大,许多私藏的官银都没来得及被清除上面的官印,很容易追溯其来源……”
建帝翻阅着那本“话本”,看着上面被标记的内容,脸色骤然一变,怒然将那账册扔至殿下,“杨清辉!此物你作何解释?!”
杨清辉仓皇地跪挪着朝那物扑去,在看到上面的字迹和标注后,顿时脑袋一嗡,只觉身首分离,身体彻底凉透。
竟然是真的、竟是真的!
沈渊怎会找到这东西?他明明藏在——沈渊怎么会找到?
坐在椅上的谢承泽,双手挡在美艳如花棠的小脸前,绯唇缓缓咧开一个弧度,随着那弧度越来越大,逐渐咧出了一个极为狰狞浮夸的笑容。
啊哈!
傻眼了吧老贼!
这就是权臣重生、手拿通关剧本的爽感啊!
杨清辉双手颤抖地捧着那本书册,不知该作何解释,“臣、臣……”
他下意识想要去看谁,却又生生忍住,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谢承泽的身上,“二殿下……”
谢承泽脸上浮夸的笑容一秒瞬收,露出了可惜的神色,“杨尚书,唉,这朝堂之上,只有本殿懂你啊,以身入局,与天对弈,以命为棋,惨胜半子……”
“半子何其多,半子何其少!半子落定局,万民就此生!”
他拂袖潸然泪下,伤感的情绪丝毫不似作假,“律法昭彰,难逃此咎,杨尚书献祭自身成就建安,本殿惋惜不已,亦痛彻心扉,必当秉君之志,于来年忌日,向天下百姓昭明尚书之苦心!”
“杨尚书——!来日九泉之下,本殿再与你把酒下棋,畅谈后世之盛况!”谢承泽撕心裂肺地喊道。
一旁的谢子渺终于没绷住,抬手扑哧笑了一声。
杨清辉:……
我他妈——
谁也别拦着我杀了这个蠢货二皇子!
他竟然信了他的邪,以为他真的诡辩一绝!
杨清辉知道自己注定一死,但他不想就这么白死,于是朝着谢承泽扑去,“二殿下!二殿下!您不能不管老臣啊!老臣可都是受您的指意啊!您之前捐给益州的那一万两白银,不也全回到您手上了吗?念及老臣多年鞍前马后,您求求陛下,饶老臣一命吧!”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皆是愕然望向二皇子。
那一万两白银,竟然又回到了二皇子手里?
难怪刚刚二皇子一直替杨清辉说话,原来两人是同谋?
眼见杨清辉扑来,谢承泽当即绷紧了身体,下意识朝沈渊看去,沈渊刚欲动,太子谢瑾瑜突然向前两步,飞起一脚踹向杨清辉腹部,将其踹出了三米开外。
杨清辉顿时痛苦地倒在地上。
谢承泽微微松了口气,从谢瑾瑜背后探出脑袋,眼神无辜道,“什么一万两白银?杨尚书你说什么呢?”
“就在涿鹿县,老臣差人与二殿下您接头,将那一万两白银全都还给您了啊!涿鹿县县令也知晓此事!”杨清辉大喊道。
谢承泽不禁蹙起眉头,“杨尚书莫要胡说,人家涿鹿县县令何其清廉优政,因怜悯益州百姓受灾,可是把家底都捐出来了,县衙上上下下都知晓此事。”
“本殿那一万两白银,不是都在杨大人的私库里,留着来年当赈灾银吗?”谢承泽摇摇头,“还望陈御史将来别忘了记载入册,本殿的银子,可不想不明所踪。”
没想到谢承泽竟然厚颜无耻到让户部填补这一万两白银,杨清辉气得吐血一口,当场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