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挺窝囊的。
窝囊了整整十五年。
……
等苏清河的功夫,谢承泽正坐在后院,对着一块木炭敲敲打打、雕雕琢琢。
除了睡觉,谢承泽不喜欢一个人闷在屋里,凉亭那边风大,后院这边风小,所以他就把休闲娱乐的地点换到了这里。
朱小彪两手托腮,看着谢承泽忙活。
听二殿下说,他要制作一根炭笔,方便写什么“公式”和“定理”。
朱小彪听不懂,打算等下值了去问问荆泽。
半晌,谢承泽终于磨切出了一根不粗不细的炭条,他拿起旁边剪下来的布条,一下一下地缠上去,最后放在虎口里试了试,倒是十分趁手。
“还不错嘛~”他不禁笑眯起了眼睛。
朱小彪连忙站起来,“殿下,我去拿水。”
“去吧~”谢承泽摆摆手,又重新垂下头,把炭条的底端削出圆润的尖端,最后在纸上试了试,效果十分不错。
这时朱小彪也端来一盆热水和皂角,谢承泽胡乱搓洗了一会儿,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拿着“小谢牌”炭笔开始写数学教科书。
来到建安王朝这大半年,那些数学定理什么的,确实忘了不少。但好在记忆点还在,画点图写几个公式,可以根据某个记忆点倒推出来一开始求证的定理,倒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只会写一点数学知识。
而且,这不是还有监天司送过来的算术书帮他么~
就是吧,这算术书看上去像是新抄出来的,还只抄了一部分,送书的官员说之后会把剩下的内容分批送过来。
谢承泽以为那些算术书是孤本,所以也没在意真相到底是什么。
谢承泽翻起书来,在纸上写写画画,后院之内陷入安寂,唯余木炭与纸面摩擦的窸窣声,和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响。
朱小彪坐在对面,目光落到纸面上的字迹,不禁暗道:原来殿下的字迹这么好看。
似柔又似锋,细长流畅,像是鸟雀轻啄湖面后波光粼粼的水纹,灵动而韵律十足。
但是为什么毛笔字就那么丑?
朱小彪百思不得其解。
他继续瞧着,还试图理解纸面上的内容,但很快便缴械投降,坐了一会儿坐不住了,于是端起水盆,准备去墙角把水泼掉。
结果一转身,视线就对上了不远处墙面上露出的两颗小脑袋。
朱小彪:?
“嘘!”被发现了,谢淑连忙做了个手势,一旁的谢平安也连忙摆手,示意朱小彪不要出声。
朱小彪端着水盆站在原地,既然无痕和无迹没有动作,想来这二人是宫中之人,虽发髻上未带什么头饰,但能在宫内如此嚣张,敢爬承欢殿的墙的,身份高低也得是个公主吧。
于是朱小彪低下头,大声道,“殿下,墙头趴了两个人,好像是公主。”
谢淑、谢平安:!!!
要死啊!